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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尔威知道鲁克并不想把这些伤痛再经历一遍,但有时候,回避却不是解决的方法,他们已经尝试了三个月,但鲁克还是时时会在半夜看到雪赫拉飘飞金发,下沉白袍;不管他多努力的转移他的注意力,鲁克总还是会在某个寂静时刻看向远方,仿佛注视着萦绕不去的鬼魂无法释放。
现在,这是一个机会——杜尔威伸手,慢慢把手覆上鲁克些微颤抖的掌心,用力挤压,说出来,说出来,这个秘密将不会再是你一个人独自承受,它们将死去,而我们将重生。
鲁克深深吸入一口空气,慢慢述说起莱德福家族一直掩盖的秘密。
“我母亲并不是病死的。”
乔治和波琳很小心的隐藏好吃惊表情,鲁克并没有看向他们,只直直看向杜尔威道:“或许是母亲血脉里某种注定的命运,在她生病之后,她开始……执着的相信只有人血才能解除她的诅咒。不管父亲怎么尝试,她开始不断的倒掉药水,藏起药片,反而用尖锐物品划破所有她能触摸得到的皮肤,寻找鲜血。一开始只是仆人,医生,父亲,当她在家里被紧紧禁闭起来后,她就开始划破自己,当她自己虚弱得不能再举起甚至一片羽毛后——她开始不断的要求我和雪赫拉把自己的血献给她。”
杜尔威紧紧握住鲁克颤抖左手,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随之紧缩,他根本无法想象弱小的鲁克该如何面对疯狂的亲生母亲,“当时我已经……比较大了,父亲很小心的在保护雪赫拉,但她从来就很依赖母亲,总是偷偷的寻找任何机会去接近她——我尽了我所有努力尝试阻止她,但是我们养的猎狗还是在一只接一只的消失,然后是仆人在睡眠中莫名其妙多出的伤口,当雪赫拉最终拽着她的贴身女仆,狠狠的在她手臂上划出几乎见到骨头的伤口,就为了给她母亲接血时……父亲被逼到了崩溃边缘,他花费大把钱让女仆沉默,并送她到一个遥远地方安置下来,并最终断绝了母亲所有与外界的接触。”
鲁克看向房内无人处的眼神既空洞又冷漠,仿佛切断了所有情感联系,杜尔威不敢呼吸的伸手轻触鲁克双颊,终于唤回了他一点温度,“我不知道这个举动到底是让雪赫拉还是母亲哪个更疯狂些,直到最后我们发现雪赫拉拿着刀站在母亲身边,而母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只有在那个时候母亲才回复了清醒,她抓着我的手,一直要我发誓一定要照顾雪赫拉,照顾她,直到她死的那一天,或者我死的那一天……”鲁克低头看向交握双手,杜尔威几乎想抽回手取消这带来痛苦回忆的举动,但最终他只是抓得更紧。
“我想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母亲恐怖的表情里意识到雪赫拉根本不是我们想象中天真无邪的小妹妹,她骨子里也流着一样疯狂的血液,或许是更加异常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她从不觉得她的举动有任何错误。”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相信她的冷漠不过是因为母亲的教唆才爆发出来的短暂疯狂。在父亲也去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哭泣,伤心,大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只是有时候,当我看着她,看着她以为没有人注意时流露的表情,看着她对‘柯丽爱尔丝’这个传说无比的喜爱,我想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但是她只认为这是因为她的完美,而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
“她只爱自己——她没有能力分享她的爱,她没办法爱上其他人。”
鲁克痛苦的看向震惊的乔治和波琳:“我很抱歉,我应该早点采取行动的——但我真的希望或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方法压制她的疯狂,毕竟她是那么的愉快,那么的满足,而我们的金钱足以让她获得所有她想要的。”
“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经济危机——那次‘地震’几乎缩短了大半家产,我们开始捉襟见肘,而雪赫拉则开始失去了她的……耐心。我仍然在努力让她满足,但我知道她的渴求已经越来越大,她希望更多的财富,而莱德福家族已经频临边缘。最后当她把她的目标放到华纳伯爵身上时,我……我并不开心,但我知道我没办法阻止她。或许两个家族的财富加起来确实足以满足她,毕竟华纳伯爵已经被她彻底的吸引住了,我很担心,但不管我对华纳伯爵说什么,他都只认为我是在不满意他的年龄。”
“在聚会之前的那几天,我就已经感觉得到她的窃喜,狂怒,和在计划着什么的神秘,但我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她已经变得那么聪明,她知道怎么掩盖她的踪迹,而我能有的怀疑就只是某个眼神,某个神色,甚至是某个词句。我想是她写了那封警告信寄到苏格兰场去,她希望有个专业的见证人,希望能够有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