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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他们就说,冷静点儿嘛,你照顾太太很辛苦,参加一次温泉旅行吧,我们招待你。虽然这样跟你一起喝喝酒很开心,但他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叫我打消找消费者协会的念头。”
吉田怒气冲冲地发着牢骚,一口气把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节子好几次也想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说出来,但又觉得心虚,只是一个劲儿地劝酒。
吉田的脸由通红变成了青白,说话也口齿不清了。
“出去散散步,醒醒酒吧。”节子劝说道。
吉田的房间在一楼,节子按照蓬莱俱乐部的指示,拉着吉田从落地窗出去了。
山梨县的温泉不像热海、白滨一带的温泉疗养胜地那么热闹,这里属于山野温泉,没什么娱乐设施,晚上一过10点外边就看不见人影了。没有路灯,就算是有月光也只有5公尺的能见度。节子拉着吉田的手,向远离人居的方向走去。
路上既没有遇到车,也没有遇到人,两人走到神社以后,节子让吉田坐在石阶上,对他说要去买一罐啤酒,然后就把他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回旅馆了。
节子心里躁动不安:为什么要让我半夜三更的把吉田带到没人的地方去呢?是蓬莱俱乐部的人要找他单独谈谈吗?为什么白天不见,非等他喝醉以后,而且是在深夜里见呢?
节子没有再往深里想就上床睡觉了。过去她偶尔在温泉旅行的时候跟人结识,喝酒聊天, 然后互相道别,各回各家,她想这次也不过就这么回事。
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听见旅馆里一片慌乱。到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听见旅馆里的人和客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谁死了。
吉田周作死了。今天清晨,一个本地人经过神社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听说他的手脚奇怪地扭曲着倒在石阶下,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
根据警方的调查,石阶的角上发现了死者的毛发和血迹,头部的伤口里还有碎石,另外尸体散发出强烈的酒臭,所以警察断定是夜里喝醉以后外出散步,不留神从石阶上滚下来摔死的。
早饭后,旅游团的全体成员都接受了警察的询问。节子说了跟吉田在车上聊天和在一起吃晚餐的事,但没有提到劝酒,带吉田去神社的事。节子感到非常痛苦,但不是罪恶感,而是担心警方会不会追究到自己的恐怖感。
警察只简单地问了一下,没有对节子的谎言产生任何怀疑,回到东京以后警察也没有再跟节子联系,看来吉田的死被警察当作一般的意外事件处理了。
节子放心了,但却高兴不起来。那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就这样保持沉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节子终于忍不住了,她质问蓬莱俱乐部的村越,那天晚上,蓬莱俱乐部跟吉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回答是:没事,那天晚上根本就没见着吉田。
节子穷追不舍,继续问道,为什么让我把他灌醉?为什么让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带到神社去?
“不要有这些奇怪的想法!”村越狠狠地瞪着她说。
节子仍然不肯退缩:“我可以跟警察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共犯!”
节子这才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里是节子堕落的分水岭,如果在这时候毅然与蓬莱俱乐部决裂,就不会更深地陷入邪恶的深渊了。
节子心里那个一头是社会正义感,一头是个人的身家性命的天平,已经完全向个人这边倾斜了。蓬莱俱乐部把节子看透了,于是在把她吓个半死之后,又和声细语地对她说,你的贷款可以抵消两百万。
不久,蓬莱俱乐部又向节子发出指示,让她到吉田周作的家去照顾他那卧床不起没人管的老伴儿吉田照子。说是照子在丈夫死了以后生活很困难,让她去帮一把。
“我是市政府派来照顾您的义工。”节子模仿着那些骗人的推销员的口气登堂入室。她为照子擦澡,换洗衣服,晒被子,打扫房间,买东西,做饭……
吉田家在栃木县的今市,节子住在东京都足立区,每隔一天就来一次,一个星期以后,就完全取得了照子的信任。为了排遣丈夫去世之后的痛苦,照子毫不保留地向节子述说了家里所有的事情。
谈话中照子也提到了蓬莱俱乐部,不过她跟已经去世的丈夫不同,她对蓬莱俱乐部那些所谓保健用品的功能似乎不抱怀疑态度,直到现在还盖着100万日元的羽绒被,喝着两万日元一瓶的碱性负氧离子矿泉水,也未察觉到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