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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两个小孩也跑过来旁听，听薛家姥姥介绍得有趣，当下就嚷嚷着说自己要考哪个大学。袁宁没有和他们一样喊出口，眼睛却熠熠发亮，心里渐渐有了方向。两个小孩是坐不住的，拉着袁宁去玩儿。薛家姥姥指着客厅的落地窗，叮嘱道：&ldo;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玩儿。&rdo;三个小孩齐齐应了，欢快地跑了出去。薛家姥姥看向一直在旁边旁听的薛女士，开口说：&ldo;小幺，你在家时你爸爸和你两个哥哥都最疼你。你要嫁到章家，他们最开始都是不同意的，但我看你确实喜欢，就帮你劝了他们。&rdo;薛家姥姥突然说起往事，薛女士听得微微怔神。她喊道：&ldo;妈……&rdo;薛家姥姥说：&ldo;在章家那种家庭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容易。兴怀他打心里喜欢你，事事护着你，才让你远离了那些令人头疼的纷争。但你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也该学着成长了。&rdo;她抓住薛女士的手，&ldo;你本应是他们的港湾，这么说你明白吗？&rdo;章先生是那种利益至上、工作至上的性格，婚姻上却选择了对他前程毫无助益的薛女士，无非是喜欢薛女士的纯善与柔和。可是本应成为丈夫和儿女温暖港湾的人，却在失去小儿子后彻底崩溃。薛女士说：&ldo;妈，我明白。只是我……&rdo;&ldo;不要说你做不到。&rdo;薛家姥姥说，&ldo;你爸爸去世时，我也以为我会跟着一起走。可有些事熬着熬着，也就熬过去了。有时我回学校上课，也会忍不住看向最后一排，觉得你爸爸还带着修严坐在那，一下课就让修严来和学生们抢人……可是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把日子过下去。&rdo;&ldo;我知道。&rdo;薛女士鼻头发酸，&ldo;这样的话，兴怀也说过。我保证，不管有没有鸣鸣的消息，都会养好身体、养好精神，好好照顾孩子们。&rdo;&ldo;这就对了。&rdo;薛家姥姥拍拍薛女士的手背，&ldo;鸣鸣是你的孩子，他们也都是你的孩子，不要因为失去了鸣鸣就忘记这一点。&rdo;袁宁和薛家两个小孩回来时，薛家姥姥正在整理相册。薛家姥姥向袁宁招手：&ldo;宁宁过来，来看看你大哥小时候的照片。&rdo;袁宁两眼一亮，跑了过去，趴到桌边看向薛家姥姥打开的相册。照片上的章修严和他差不多大小，衣服虽然也挺正经，但脸上多了几分稚气，丝毫看不出如今的冷厉。小时候的大哥看着也软乎乎的。薛家姥姥边往后翻，边给袁宁说起章修严小时候的事。袁宁听得入了神。原来小时候的大哥是这样的！章修严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袁宁两眼放光，指着相册里一张照片问：&ldo;这光屁股的小孩是大哥吗？&rdo;章修严：&ldo;……&rdo;袁宁感觉周围的气温倏然降低。他瞄了眼脸色很臭的章修严，跑过去说：&ldo;大哥你忙完了！&rdo;薛家姥姥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章修严觉得自己兄长的威严在袁宁面前永远只能丢盔弃甲、节节溃退。他说：&ldo;我这就去买个相机。&rdo;袁宁有种不妙的预感。章修严瞅着他悠悠道：&ldo;给你拍点光屁股的照片做纪念。&rdo;袁宁：……_（：3」∠）_大哥生气了！大哥看起来有点可怕！章修严果然弄来个新相机。袁宁时刻警惕着，害怕自己洗澡时章修严会破门而入给自己拍光屁股照。后来发现章修严只是偶尔给自己和薛家姥姥他们拍拍照，也就放下心来。他胆子也打了，叫章修严教自己拍照，没一会儿就弄明白新相机该怎么用。章修严见袁宁小手虽小，拿得却很稳当，也就把相机留在他手里。袁宁觉得新鲜，每天对着章修严咔嚓咔嚓拍照，很快把一卷胶卷给用完了。章修严带着袁宁去相馆晒照片。袁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跟着相馆老板进了那带着药液味道的暗房，在旁边盯了半天。老板的技术很扎实，不到一小时就把他们带来的胶卷冲洗完毕，给他们一整沓照片。袁宁觉得小小的胶卷实在奇妙，明明只有那么小一点，却能把所有东西清晰地留在照片上。他修严，让章修严也看看照片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