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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呀!”少女惊惶不已,拿被子遮住头,叫道:“你快出去呀!”
“我、我、我现在怎么可以出去?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出去?”阿柯后退一步,扯下帘子,好歹遮一下身子,道:“出去就是死啊!”
“那那怎么办?你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留你在此?”
“我也不想留在此地呀!能走我早就姑娘,你还有衣裳没有?”
“我女儿家的衣服,怎么能给你穿?你快走呀!”
“管他是什么!”阿柯身上伤口痛得他险些昏过去,终于忍不住低声咆哮:“衣服也好,布也好,什么也好对,对了!你、你的被单,好歹借我一用!”
窗外呼哨声忽然又起,声音急切,仿佛有什么事发生。立时有几声呼哨谣相呼应,声音已近至一条街的距离。
那少女双眼一闭,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将被子往外一丢,哭道:“拿去!快,快出去!快走!”
耳边响起嘘嘘嗦嗦的声音,想来是阿柯正在将被子披在身上。少女将眼睛闭得更紧了。
“姑娘,你有剑没有?”阿柯突然问道。
“没有!”
“刀呢,你使的刀呢?”
“我不会使刀。哎呀,你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哦你的拳脚功夫如何?”
“我我不会我就只会袖箭!”
“真的假的?”阿柯声带哭腔。
“是真的!我我现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也不可能逃走了,你快些走吧!”
“那那袖箭还有没有?”
“还有三支。”
“那就好!”
“什么?”少女诧异的抬起头,仍是紧紧闭着眼,问道:“好什”
话未说完,突感右手手腕一紧,已被人紧紧捏住。她大吃一惊,刚要反击,那人用力一扯,将她横着拉下床来。
少女的腿重重撞在地上,伤口顿时如裂开般剧痛,她忍不住惨叫一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人赤着上身,腰间乱七八糟的缠着被子,不是阿柯是谁?
少女张口就要放声尖叫,阿柯出手如电,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急切地喝道:“要死要活?要活就闭嘴听我讲!哎哟!”
那少女口一松,阿柯拼命抽回手来,但见手掌边上已凭添两排整齐的牙印。他刚要叫骂,少女已反手一掌捂上他的嘴,低声道:“怎么活?快讲啊!”
※※※
铁杖。
铁杖长六尺,三尺为刃,刃口漆黑,乃精刚所锻,极之锋利。杖首则为千年古木所制,雕着三狼吞日,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狼眼中更嵌入血红玛瑙,挥舞之间,红光若隐若伏,甚是骇人。
老头。
老头高不过五尺,比之杵着的杖还矮了一头。干瘦,秃顶,鹰鼻,长须。披一件破烂麻衣,脚上的鞋子也已磨穿了头尾,露出几个黑漆漆的脚趾。握着铁杖的右手五指上却各戴了一枚戒指,顶着小指大小的翡翠,一看便知乃西域进贡的名品,衬着他那老树枯枝一般的手指,怪异异常。他胸前的麻衣已脏得失去本色,倒是那一滩鲜红的血迹清晰可见。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体的。
尸体。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尸体。他们曾在此吃酒,喝茶,看伦四爷发彪,看汪老板插科打诨,听夏莲香艳的小调。
只不过,他们的心思并不在吃酒喝茶。这一点,从他们一边喝一边不停的在桌子底下摸刀就可看出。动武,或者直接一点,杀人他们其实想的是这件事。
于是,当那扇门按预料中越过头顶时,他俩同时地一挺腰身,一个拔大砍刀,一个持青锋剑,一个飞刺上三路,一个横劈下盘,目标绝对的统一,就是那缓缓随着冷冽的雾气跺进店门的老头。
坐在窗边的庄稼汉一直没动其实不是镇静自若,实是变化太快,根本还来不及动从他坐的位置,可以非常清楚的观赏到搏杀的全过程:那青锋剑刺出笔直的一道亮线,迅疾无比,剑锋眼看着就要刺入老头的喉头,不料他那秃头鬼使神差的往左闪动,刚剑划过他那花白长须,离着喉头只去一寸余。那剑刺过来时雷霆万钧,到此刻却突然的一顿,再也移动不了分毫老头的左手五指,犹如五根利刃,已深深插进发动袭击的妇人的喉头,“咯”的一声脆响,拧断了喉骨。
白光闪动,那秃子猱身以近,声息全无,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已收紧,嘴唇咬嚼出血,眼旷迸裂,几乎贴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