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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莫不是眼睛可以看穿我的裤裆,知道我有二百六?
我又把手叉进口袋,摸一摸人民币——那人眼睛放光。
我说:“这个价位要让我倾家荡产的啊!”我又数了数仅有的财物。
“你看你有那么多钱,我们成交。”那人夺取我手里的钱,凑了个没刷牙的嘴对着我悄悄的说:“你别告诉任何人这个价格,这个便宜你捡大了,来到这里来,我重新换一个全新的给你,你那是我们样机,你拿回家一个人慢慢玩。”
“等等,我家有一段路程,你可得给我点路费。”讲价都是撒谎。
“成,我给你十块钱。”那人正从背包里翻新手机。
“儿子,我以为你去厕所了,在房里等了你二十分钟急死了,就不见你回来,司机都骂人了说延误了火车要我们赔票的,”我妈从旅馆出来,见我在买手机又发挥她的口如悬河的骂技,“儿子你干嘛?买手机么?怎么你的手机呢?怎么又买新手机?我看你该不会去学班上的人攀比成风。报纸上有新闻,有人买手机成瘾,最后搞得倾家荡产。。。。。”
并且随手夺了我的手机看了看。
楼上人山人海的旅客涌下来,面包车停门口准备上人。
“兄弟,交易成功,二百五。”卖手机的把崭新的若基亚递给我。
“妈我都给钱了!”我说
“你个败家子。。。。。。”我妈咬牙切齿的说。
“别骂了,买都买了,赶紧上车。”邓叔说。
我悻悻上车,那人追着我像追着杀父仇人样:“兄弟,你要的是这个手机,来来,我给你换个新的!”可我没杀他爸爸啊?
这时车里有人对着他大叱道:“骗子,别换,那是模型机。”
司机猛踩油门,把那人抛得老远,他哈哈大笑:“死骗子,上次骗我老丈母这次够你喝一壶的。”
听力司机的话,这年头骗子也开始正义了。
我紧握着手里的若基亚,这是真机,我终于拥有了给自己长脸的物件了,我从后视镜隐约看到,那个当雷锋的男子正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左手模型机。右手二百五块钱。旁边两人正拍肩安慰着。“二百五;好数字。”我心想。
面包车在稀薄的晨色中横冲直闯,让车里的我晕厥,反胃。
到候车大厅才缓过来。已是五点半,盘点行李,坐椅子上无聊的等着进站上车。那是的火车北站管理的并不严格,是个人都可以随意进进出出,包括不少吃体力饭的人。
“三位是一家人出门远行不?要不要我带你们上火车,这里离上车有点远,坐这里很无聊吧,你们行李很多吧,如果跟着我可以提前十五分钟上车,这是特权,只要花十五元。”
一个中年妇女,满怀期待的等着我的答复,我看她长得眉慈目善,有几分菩萨相,像观音大士,不似外面吆喝的大妈般猥琐,要知道历经住店后,我就对火车站的唾沫横飞的大妈豪无好感,这个中年妇女关爱的神情让我的防线全溃。
“大哥,你说是不是嘛?”中年妇女开始攻击邓叔,“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是王道,钱是什么——纸嘛,谁稀罕啊,不能为了几个小钱让自己肉体受苦,你说是不是?放心我们有后门的。”
有后门!让邓叔来了兴趣,在年头后门是最吃香的,这意味着先人一步。
“多少钱!”邓叔问道。
“不贵,十五。”
“少一点,”我妈不会错过任何砍价的机会,“你才几步路,给你十元。”
中年妇女也不表现出对吝啬的反感真是好修养,她回到:“十二月月发!”
我妈喜欢听,大多数人都喜欢这句吉言,尤其是出远门的人。
我们成交。“那你们先把钱给我,一会到地怕当官的看见,影响不好。”中年妇女警慎的说。
拿了钱,她捡个最轻的箱子帮搬起来,我们三个人紧随其后,路上我思量:这花钱就是好,有人给你周到服务。来到安检,中年妇女说:“你们进去,这里有车来接你们的。”放下箱子,没入茫茫人海,一下子不见了踪迹,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他还真像观音菩萨一样凭空消失了,我们仨大呼中计。
原来,这里的确有车,也的确会把我们提前送到车站,只是过安检时还得花钱买票,想一想这与那个中年妇女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拿钱给她?是为了感谢她带我们来到这里?还是骗子到底无耻?被骗总是让人不舒服的,社会就是一个大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