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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给弟买床,买的是亲密无间,两小无猜。”韦铭还跟情人似的挽着罗海的胳膊,故意让家俱商们夸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般配。
挑床的时候,韦铭叫着罗海转遍了市里的几大卖场,又跑了几家大家俱公司在市郊的工厂,选了又选,比了又比,临了,却又让罗海带着贞小兰选了一遍。
贞小兰不知道床是韦铭千挑万选已经出钱买下了。她遵着男人的心理,让自己的男人选床。男人选女人,说到底,其实也是选床,要选最适合自己的。
一触着床,罗海就自然地想到韦铭,接着就想到贞小兰,两个女人,一个当姐,一个正在向淑女转变,持家理财过小日子。贞小兰正背着手在客厅,赤着脚丫子踩木地板。木地板要平稳沾实地,千万不能有咯吱声。
客厅里的物件都是贞小兰选的。贞小兰很知性地跟罗海念叨,客厅是女主人的门面,是给自家男人装脸的,得有档次。
贞小兰真把爱巢湾的这套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有了家了,就有了档次感了,档次这东西,就是做人上人的面子,就是大部分炎黄后人往死里固执的显富文化。
过人上人的生活,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行的,都得有档次。
“老公,明年,咱就搬进来,咱们……要不,这两天把那个……证办了吧。”贞小兰自从罗海成了云湾酒店正式在编的副科级,心里有了危机感以后,总是想要一种形而上的确认。
提到办结婚证,她的脸红了。
贞小兰进了卧室,半屈着身子,一只手搭在还没开封的枕头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摁着厚实的檀木床床边雕刻的龙凤纹饰,轻瞄了瞄半闭着眼的罗海一眼,又转头朝四下里看。
卧室里的物件,大都是罗海看中了的,尤其是床……造得大气,古色古香,买床的时候,贞小兰听旁边的人说,这床是仿的唐式龙床。
会做女人的话,其实就是给男人一张无所顾忌彻底放松的床。在床上,其实,不一定非得干那样的事,只要男人觉得舒服就行。坐台的经历,让贞小兰弄懂了男人,也过早地历过了浮华躁动的包法利夫人式的浪漫。贞小兰对罗海过了不止一遍的筛子,还很心疼地花钱去了一次新加坡,找一位真通易经的大师合过自己和罗海的命格,大师说,贞小兰跟上罗海是大通的命格,有大的波澜也会轻舟过重山。
轻舟过重山,贞小兰最满意这句话。皇岛市的几个自封的命相大师,绝说不出这样有见地的相言。
“命格决定人格,有人生来贱命,即使做到九五之尊也是贱命,命贵之人即使暂时地珠玉蒙尘,给人通地沟掏粪讨饭吃,也还是贵命,谁也挡不住。”贞小兰还记着早几年从大陆跑到新加坡的命相大师拿着五张大陆的百元大钞轻描淡写地放到火盆,让所谓的钱化成灰尘时说过的话。
大陆经常有怪胎文化流行,贞小兰刚上大学那阵儿,还刻劲儿追过,“信春哥,得永生”,虽然知道纯是无厘头,可仍然狂热,甚至还学着前辈学姐,在大学门口蹭富家子弟的车,“信财富,得体面”。
“信财富,得体面。”罗海拿着手机点看着贞小兰老早以前发给自己的短信,信口念了出来。
“你,心不在焉,我跟你说结婚证的事儿呢,故意打岔……这样的事儿,让一个女人先开口。”贞小兰扯开摁在手底下没开封的枕头,扔到了罗海的脸上。
罗海坐起来,抱着枕头说道:“当成头等大事来办,提上议事日程。”
……
皇岛市文化创新区的大牌子竖了起来。罗峰镇和皇顶镇的领导班子,成了各有工作分工的小组成员。
大大小小的官员扎堆儿,吃饭喝酒走人脉成了名正言顺的事儿。反倒没人关注能不能真的挖出大慈大悲的菩萨石像。
反正金佛已经有了。
经过两个月的紧张挖掘,罗家湾又发现了一座奇怪的皇陵。“历史”这个玩意儿,有些人生前死后都很显赫,打下了江山的胜利者,居高位活着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坐享江山,接受君上臣下的尊宠,死后,也要让他们的墓葬有据可考。失败了的王朝治者,则只是点缀。
奇怪的皇陵经多番考证,确认,葬的是南陈的亡国之君陈叔宝。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就算不懂文化,不知南陈皇朝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人,也能念出几句感叹皇朝兴落的句子。
吴道中很激动。此次的文化挖掘,价值越来越大,陈叔宝墓的出土,是一个好兆头:罗峰山和太皇顶,极有可能是陈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