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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床挺棒。”
“你喜欢吗?”
这是一张克林斯顿牌气垫治疗床,一个长方形的大家伙。它有气流支撑的床垫,里面有将近一吨表面涂硅的玻璃珠。加过压的气体充斥在玻璃珠之间,支撑起莱姆的身体。如果他的身体还有知觉的话,他会感到自己好像飘浮在空中。
伯格轻啜了一口咖啡。那是莱姆吩咐托马斯准备的。在端来咖啡的时候,托马斯转动着眼珠,低声对莱姆说了一句:“我们怎么突然变得有礼貌了?”才转身离开。
医生问莱姆:“你对我说过,你是个警察。”
“是的,我在纽约市警察局负责刑事鉴定工作。”
“你是遭枪击受的伤?”
“不是,是在搜查一个犯罪现场的时候。有几名工人在地铁车站的工地上发现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年轻的巡警,已经失踪了六个月——有一个连环杀手专门射杀警察。我奉命一个人到案发现场工作,在搜查过程中一根柱子塌了下来。我被埋了四个小时。”
“真的有人到处谋杀警察吗?”
“杀死三人,杀伤一人。凶手也曾经是一个警察,当过巡警队副探长。”
伯格看到莱姆的脖子上有块粉红色的伤疤。这是识别瘫痪者的标志——呼吸机导管插进喉咙里长达数月后留下的伤口。有人会依赖呼吸机好几年,有人甚至一辈子再也离不开它,但是莱姆——感谢他骡子般强壮的体格和医生的大力治疗——在发生意外后没有多久,就彻底摆脱了呼吸机。他现在用自己的肺呼吸,就算在水里憋上五分钟也没有问题。
人骨拼图 3(2)
“这么说,你是颈部受伤。”
“第四颈椎。”
“哦,难怪。”
第四颈椎是脊椎伤害的不设防区。脊椎伤害如果发生在第四颈椎以上,十有###会造成伤者死亡;若发生在第四颈椎以下,伤者的四肢可能还能保留一些活动能力;但如果恰巧伤在臭名昭著的第四颈椎,即使伤者能够侥幸存活,也几乎已全身瘫痪。莱姆的四肢就已经丧失了运动功能,腹部和肋间的肌肉能力也大都消失,只能依靠横膈膜维持呼吸。他只剩头部和脖颈可以活动,还有肩膀能动一点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根倒下的橡木梁柱放过了一小股运动神经,使他左手的无名指还能活动。
意外发生后那一年像肥皂剧里的情节,莱姆对医生省略不提。整整一个月的颅骨牵引——用钳子夹住钻孔机在头上打眼,将脊椎拉直;十二个星期的颈椎固定架——用塑料护托和铁架环绕住头部,保持颈部不动。为了维持肺部功能,先插了一整年的大型呼吸机,然后又换成横膈膜神经刺激器。无数次导尿。无数次手术。麻痹性肠梗阻,压迫性溃疡,低血压,心脏缓搏。褥疮引发溃烂,肌肉退化导致挛缩,差点夺去他宝贵的手指活动。还有折磨人的幻痛——他竟然在毫无知觉的部位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灼热和疼痛。
然而,他只告诉伯格最近困扰他的麻烦:自主神经异常反射。
这个问题近来发生得越来越频繁:心跳加速,血压上升,头痛加剧。一些简单的原因——比如便秘——都会引发自主神经异常。他说这根本无法预防,除非避免任何压力和身体上的压迫。
莱姆的神经康复指导专家彼得?泰勒医生已经开始关注到这种异常反射发作的频率。上一次,大约一个月前,这一症状发作得非常严重,因此泰勒医生教给托马斯一些应急的方法,可以不必等医生到来便及时采取措施,并坚持要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设定在电话的快速拨号键中。泰勒警告说一次严重的发作足以导致心脏病突发或中风。
伯格对他的状况深表同情。他说:“在我进入这行之前,主攻的是老年整形外科,遇到的大多是骨盆或关节复位之类的问题。我对神经学了解得不多。你复原的机会有多大?”
“零。这种状况会永远持续下去。”莱姆说。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快,他又补充说:“你明白我的问题,是吧,医生?”
“我想是的。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莱姆摇摇头,甩开几丝垂下的头发,说:“每个人都有自杀的权利。”
伯格说:“我恐怕不能同意你的说法。在大多数社会里,你或许有自杀的能力,但没有权利。两者是不同的。”
莱姆发出一声苦笑。“我不是什么哲学家。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