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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白云道:“有人怀疑尊驾就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尊驾如何解释?”
黄衫客冷声道:“在下不欲解释。”
柳南江扬声道:“前辈,请恕晚辈插口。欧阳前辈是要找那竺道台。”
黄衫客接口道:“娃儿可知白云大侠与人对奕的用意?”
柳南江道:“晚辈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误会,欧阳前辈为……”
黄衫客怒声道:“既未肯定在下是否竺道台所乔扮,就不该轻率要祝老儿来口信,除非白云大侠从此远离长安,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否则今晚上这一盘棋就非得下出个胜负不可。”
欧阳白云怒叱“尊驾休要放狂!柳相公说尊驾不是竺道台,老朽只是将信,并未深信。
既然如此,这盘棋如何下法?”
黄衫客道:“在下私心忖度,与白云大侠毫无隙嫌,白云大侠一时失察托人传来对奕口信,情有可原。在下并不打算与白云大侠作一殊死之斗,只要分出胜负便可。”
欧阳白云道:“分出胜负又待如何?”
黄衫客道:“白云大侠若败,请立即远离长安。”
欧阳白云道:“莫非老朽在此对尊驾有何不便吗?”
黄衫客道:“请白云大侠勿如此盛怒……”
语气一顿,接道:“如在下落败,可由白云大侠向在下提出一项问题。”
欧阳白云道:“此话怎讲。”
黄衫客道:“在下既然号称天地通,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白云大侠心中或有存疑之处在下正可以为大侠解惑。”
欧阳白云道:“尊驾可算天下第一号狂人!”
黄衫客道:“不知白云大侠是否同意在下之建议?”
欧阳白云道:“如果尊驾落败,尊驾就得露出本来面目,让老朽见识一番。”
黄衫客道:“在下这副模样原就是本来面目。”
欧阳白云道:“那么,容许老朽动手检视一番。”
黄衫客道:“只要白云大侠能胜,悉听尊便。”
欧阳白云道:“一言为定。差别如何较量?”
黄衫客道:“在下虽不谐奕道,却也略通皮毛。三百六十一棵白桃最中央之一棵,在枰上称为‘天元’,不知可对!”
欧阳白云道:“不错。”
黄衫客道:“方向不便,扭曲而行,为之‘征’可对?”
欧阳白云道:“尊驾倒知道得不少。”
黄衫客道:“在下想请那柳南江娃儿作仲裁人,不知白云大侠是否同意?”
欧阳白云毫不犹疑地应道:“老朽赞成。”
柳南江却不愿插手其间,连忙叫道:“二位前辈请听……”
黄衫客接道:“我二人均信你得过,何必多口?”
欧阳白云也道:“相公不必推辞,老朽信你得过。”
语气一顿,接道:“黄衫客,请快些说出较量的方法吧!”
黄衫客道:“你我各在对角站立,由柳家娃儿发声为号,扭曲‘征’行,其间不得漏过一棵白桃树干,先达‘天元’者为胜。”
话声一落,在雪地反光之下,顿见一个****人影立于那一片整齐的白桃枯林的对角处。
树干粗如人腿,绝难遮掩一个巨人的身躯,黄衫客不可能隐藏在枯干之后。
他从何处来?施的是何种身法?欧阳白云和柳南江俱未看清。
柳南江早就见识过对方骇人的功力,倒未过分感到惊异。
才朗声发话道:“请问尊驾,今年贵度多少?”
黄衫客反问道:“问此作甚?”
欧阳白云道:“自有道理,请尊驾据实答复。”
黄衫客道:“在下年逾半百。”
欧阳白云道:“尊驾可知老朽已是六旬开外之大?”
黄衫客朗声笑道:“年岁越高,功力越深,想当然耳!”
欧阳白云道:“较量轻功,却以年事轻者较占便宜!而且轻功为武学中的雕虫小技,以此分胜负,未必真能较出谁强谁弱。”
原来此老见对方身法神奇怪异,惟恐自身难胜,故有此说。
黄衫客哈哈笑道:“如此说来,白云大侠不同意在下所提出的较量方法了!”
欧阳白云道:“轻功难免有取巧之处,不管你胜我胜,都难谓公平。”
黄衫客道:“白云大侠既如此说,在下料想起了一个折衷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