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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臨春心知肚明,她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牽扯到了徐拓穆瀲卿,所以在之後就沉寂下?來,直到再也沒有在群里說話?。
七月,臨夏順利產下?一個?男嬰,徐鳳娟高?興瘋了,抱著孩子笑得?合不?攏嘴,說要?搞個?喜宴,辦他?個?一天一夜。
臨夏累得?睜不?開眼,梁峻陪在床邊,她問他?高?不?高?興。
梁峻眼裡含淚:「高?興。」
臨夏疲憊地笑笑:「我也高?興。」
她高?興是個?男嬰,這世?界上少了一個?受苦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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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八月份,顧伯回來了。
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孟雨柔。
臨春當時人在書店,第一眼看過去沒反應過來,驚喜之餘剛準備喊阿姨,卻在中途突然頓住了。
她嘴巴還張著,整個?人傻在原地。
這是,蔣以聲的媽媽。
「小春,」孟雨柔微笑著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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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金香田被臨春照顧死了不?少,現在終於重新被顧伯接手,她甚至還鬆了口氣。
只是面對孟雨柔,臨春還有點不?太適應,一想到對方是蔣以聲的媽媽,她就哪哪都很彆扭。
這個?夏天,臨春知道很多的事,她重新梳理了蔣以聲來到桐紹的前後時間?,發現一切好似冥冥中註定一般——孟雨柔來到這裡,蔣以言來到這裡,蔣以聲來到這裡。
他?們從高?樓林立中逃離,在田邊樹下?遇見燦爛的美景。
只是世?事無常,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導致了現在的後果。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孟雨柔輕聲說。
她其實並不?願意生?下?第二個?孩子——一個?不?被愛著的、毫無意義的生?命。
她既恨又愛,矛盾又痛苦。
她怕看見那張臉,怕他?骨子裡流的血,但又永遠記得?孩子牙牙學語時喊出來的那一聲媽媽。
蔣以聲失蹤那一夜,她一個?人瘋了一樣?去找。
她想他?永遠別回來,又怕他?永遠不?回來。
她找到他?在水溝里被凍的瑟瑟發抖,卻還是後退半步,打電話?給了蔣以言。
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哥哥,企圖讓對方替自己去愛弟弟。
所以在蔣以言過世?後,孟雨柔才那麼難以接受。
她與這個?世?界的連結斷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愛仿佛在那一刻也一併斷了。
可?是蔣以聲還叫她媽媽。
他?眼圈通紅,一字一句沉聲質問:「我也是你的孩子。」
於是她連愛他?都要?罩上一層假面,瘋瘋癲癲,真真假假,盡力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臨春心裡難受,沉默良久。
半晌,她拿出手機,打字給孟雨柔看。
【您織的圍巾他?都有戴。】
【他?說過,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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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開學前幾天。
臨春端了個?小凳,坐在書店門?口午睡。
風扇嗡嗡作響,她能聽見輕微腳步。
摘下?卡在臉上的書本,店外?站著一個?高?挑的人影。
她忙不?迭站起來,書本跌在地上。
對方單手撩了門?簾,探身進來:「有快遞。」
心跳在幾秒內坐了趟過山車,臨春平復好心情,簽收了快遞。
收信人是顧伯,拆封時臨春在場。
裡面只有一張風景明信片,上面蓋著郵戳,和?一行隨手的祝福語。
「蔣以聲」三個?字落在右下?角的結尾,囂張地占了兩格。
一如去年。
顧伯轉手遞給臨春。
臨春連連擺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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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學業很重,臨春幾乎每天都把自己悶在教室,就連書店都很少再去。
經濟穩定後,臨夏給她報了語訓課,臨春的英語成績穩步上升,聽力也逐漸沒那麼離譜。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年末,臨春去北京複查。
她本想著過年了蔣以聲可?能會回來,可?見了穆瀲卿才知道這麼久了對方壓根沒有消息。
大?半年的時間?,只有一張明信片和?他?有關。
倒也不?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