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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终于颓然地坐了回去。
她?什么?都没有说。
外边侍女察觉到内室里氛围不对,迟疑着,恭敬地叫了?声:“夫人?”
淮安侯夫人没有作声。
那侍女有些不安,上前一步,又叫了?一声:“夫人?”
淮安侯夫人没有回头,只是疲惫且无力地朝她?摆了?摆手,更没说话。
那侍女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见状倒也不觉得奇怪,行个礼,低着头再度退了?出去。
相较于?其余的高皇帝功臣府邸,淮安侯府是格外特立独行的一家,府里很少宴客,素日里同亲朋故旧们之间的交际也很少。
淮安侯夫人的母亲是长平侯府的女儿,但这个外家之于?她?,却也并不是十分亲近。
原本在老?淮安侯亡故之后?,如若长平侯府愿意替自家外孙女主持局面,淮安侯的爵位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地落到老?淮安侯的堂兄弟手里……
淮安侯夫人的母亲是长平侯府的嫡长女,外祖母早年亡故,祖父很快续娶。
原配夫人留下的女儿同继室夫人相处得不算融洽,倒也不是稀罕事?,甚至于?因为嫁妆的问题,两方一度起?了?龃龉,此?后?往来渐少,几近决裂,就更不足为奇了?。
对于?淮安侯夫人来说,长平侯府只是一个模糊又疏远的符号,她?年幼的时候,每逢年关,父亲还会带着她?过去拜见外祖父,而这微末的一点联系,也在父亲亡故之后?断绝了?。
老?淮安侯去的突然,那时候她?又年幼,董氏的族人们欺负她?,长平侯府置若罔闻,再之后?,她?被送去了?老?家……
再度回到神都之后?,淮安侯夫人没有再去长平侯府拜会过,那边也淡淡的,好像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外家尚且如此?,更别说别的所谓亲朋故旧了?。
淮安侯夫人带着女儿居住在正?房这边,淮安侯和庶子则住在偏院,她?要是想见他们了?,就使人去叫,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更愿意和女儿待在一起?。
院墙都被重新修葺过,垒得高高的,院与?院之间被重重门户阻隔,天黑之后?就会落锁,府里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渐渐地,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添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后?,母女二?人渐行渐远,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
只是在这个深冬腊月的夜晚,淮安侯夫人忽然间很想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
她?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将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却又停住了?。
淮安侯夫人重又折返回去,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
那烛火在静室里无声地燃烧着,那么?明亮,那么?耀眼,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痛了?。
淮安侯夫人又一次站了?起?来,将要出去的时候,又一次停了?下来。
她?最终还是没有出去。
只是叫了?亲信的侍女过来,默然良久之后?,让她?去给女儿传话:“告诉令慈,让她?好好活,别跟我一样,稀里糊涂的。”
侍女早就习惯了?她?的神经质和想一出是一出,现下听了?,也不觉得奇怪,应声之后?,行个礼,往小娘子处去了?。
将要迈出门槛的时候,淮安侯夫人又把她?叫住了?:“等?等?!”
侍女顺从地停下脚步,问询地看了?回去:“夫人还有别的话要告诉小娘子吗?”
淮安侯夫人怔怔地看着她?,好像看见的不是一个侍女,而是自己的女儿。
恍惚一会儿之后?,她?慢慢道:“也跟她?说,我从来都没有真的生过她?的气……”
夜色渐渐地深了?,窗外的风声与?室内火炉燃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淮安侯夫人以手支颐,坐在桌前,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听见“吱呀”一声,那扇原本不该在夜里发?出声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她?转头望了?过去,看清楚来人脸孔的时候,脸上讶色一闪即逝。
淮安侯夫人说:“原来是你。”
……
夜风还在呼啸,火炉还在发?出燃烧的轻响。
月亮挂在天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那就不去管它。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乔翎却还没有入睡,而是围着被子猫在床上看涩情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