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明天签字总得有个理由啊!我们再三斟酌决定写信给纪律师的代理人何瑞律师;只有他才能救我们了。说做就做;我拿出笔;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何律师;请他简单地回信;免得我们看不懂。
“明天以前接不接得到他的回信?你的信要明早才到伦敦;邮差后天才来!”萝娜问的没错。
唯一能及时收信的方法;就是要求何瑞派专人把信送回来。这个专人明天可搭十一点伦敦开的火车;一点半下车;到黑水园将是两点左右;这个专人必须守密;只对我一人负责。
真正的答案(6)
“为了防备柏西尔两点以前回来;你最好一个上午都到外面逛;看书也好;画画也好;反正信到手以前别回来就是了。我会在这守着;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们下楼吧;免得别人起疑。”
“起疑?柏西尔不在;还有谁会?你是说范斯克?”
“就是他!”
“玛丽;你也开始和我一样讨厌他了。”
“不是讨厌他——”
“你怕他?”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
“他今天帮了咱们一个大忙;你还怕他?”
“他的友善;比柏西尔的粗暴更令人心寒。记住我告诉你的;千万别得罪他。”
我们下了楼;萝娜拐进会客室。我手中握着信;正打算放入邮袋;突然发现范斯克夫妇在对面谈话;范夫人看到我就匆匆忙忙地朝我走来。
“贺小姐;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件事想和你谈。”我点了头;把信放进邮袋。
她一反常态;亲昵地挽着我的手;一直走到池塘旁边。我还以为她要对我说什么秘密;原来范斯克告诉她柏西尔对我的态度;她深表同情;并且告诉我;柏西尔如果再如此这般;她就要搬离黑水园以示抗议。
我们绕着池塘走着;她今天的举动真是有点不寻常;就听她一个人滔滔不绝;一会儿谈她的婚姻生活;一会儿说她哥哥的遗嘱不公平;一会儿又谈萝娜和柏西尔的结合……反正半个钟头只听她一个人发表言论。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现了我的反应冷淡;半小时以后;她望了望屋子那头;突然停止说话;把挽我的手臂收回;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回到大楼;范斯克正把一封信放进邮袋;看到我;他礼貌地笑一笑;问我他太太的去向;然后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开。
也不知道我心里为什么老犯嘀咕;终于克制不住;把给何瑞的信从邮袋中又拿了出来。
回到房间我发现这封信被人开过;因为今早我明明用火漆把它封得死死的;还特别用力压了一下。
我不得不把它封上火漆再寄。
5
六月十七日
吃晚餐的时候;范斯克伯爵仍然精神昂扬。他不停地取悦我们;好像决心要把我们下午在图书室的不愉快抹掉。他生动地描述旅行中的冒险;在国外遇见的奇人轶事;各国的奇风异俗;以及他年轻时所做的种种令人喷饭的蠢事。他轻松、愉快地说着;使得萝娜、伯爵夫人和我带着一丝崇拜的心理;全神贯注地听着;女人可以抗拒男人的爱、名声、外表和金钱;但是却无法抗拒他的舌灿莲花。
晚餐后;他所营造的美好印象仍旧留在我们的脑海中;伯爵便退到图书室去看书。萝娜准备以散步来享受这个夜晚。我们礼貌性地邀请伯爵夫人和我们一起去;但是这一次她事先已接到丈夫的命令;只好婉谢我们的好意。“伯爵也许想抽新鲜的雪茄;”她带着歉意说。“他只满意我卷的烟。”她说这些话时;冷酷的蓝眼睛变得较为温馨;似乎以能替伯爵卷香烟为荣!
萝娜和我一起出去。
那是一个雾蒙蒙的夜晚;园中的花朵无精打采;地上枯干而没有露水。西边的天空呈现出淡黄的色调;夕阳渐渐沉没雾中。天好像要下雨了。
“往哪个方向走?”我问。
“玛丽;往湖边去好吗?”她回答。
“萝娜;你似乎很喜欢那个阴森的湖?”
“不;我不是喜欢湖;而是喜欢那里的风景。这里只有沙、石南树和火树使我想起凌雾堡。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方向走。”
在黑水园我没有特别偏爱的路;这一条路和那一条没有什么差别。“我们到湖边去;也许那儿比较凉快。”
我们默默穿过阴暗的果园;走到了船屋。
湖面上;白雾弥漫;对岸露出一排深黄色的树;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我们坐在斜斜的沙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