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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庞,指尖徐缓地移出。她回应的紧紧抓住他宽阔的肩膀,无意识地挺起纤细的腰。
终于他埋进了自己的身体,她被他抱在怀里,真就希望没日没夜,不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
可他说了很久,她也听了很久。好似要说尽这六年来不曾说尽的话语……
他还想告诉她,你还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原则,没有自我……
你还知道吗,我喜欢你,胜过我自己……
你还知道吗,我爱你,爱得超越了生命……
……
他狠狠的抽动,她动情的迎合,在高朝来临,他们紧紧相拥,埋在她耳边,低低的道:“……等我们老了,手也要握在一起,你陪着我,我伴着你,我们一起静静的走下去……兰儿,你还在听吗?”他轻颤亲了一下她的肩膀,过度的纵欢,她的身子已疲乏不已,
她闭着眼,点点头,轻声说“在,一直在听。”
她头埋进他的胸前,“之城,相信吗?我真的想过,就这样,躲在你的怀里,永远……永远……”
“我知道……”
“兰儿,你真的没恨过我吗?”
她额际大汗淋漓,困乏间,她浅浅笑着:“爱比恨浓……”
轻声道破,那一刻,她却隐忍着想哭的冲动!
黎明破晓,东方开始泛白,阳光撕裂暗黑色的云,投射过来,刺疼了铃兰的眼睛……
她用床单裹住身体,走到窗边,望着那轮初升的朝阳,它灿烂的光芒驱走黑暗,大地逐渐一片辉煌……
她抬起头,整个人沐浴在晨光里……
莫之城醒来,便望见这一幕,他走向前,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扳过她脸,低头只道了句:“生日快乐,大宝贝……”
铃兰一怔:“昨晚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低头一笑,阳光下甚是迷人:“喜欢吗?”
她侧目一笑,望着脚下车水马龙,站在世界的至高处,却像被包进美丽琥珀里的小虫,越痛苦,越挣扎。可越挣扎,越窒息。
透明的玻璃上,映射着他和她赤luo的紧紧相拥,宛如活色生香的祭祀品,被圣洁的晨曦渐渐的洗礼……
“你在看什么?大宝贝……”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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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十月,秋天之际,莫之城的工作进入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时候,有人说,春天太柔嫩,夏天太荣夸。唯独这秋天,它的叶子带一些黄色,调子格外柔和,色彩格外浓郁。
它又染上一些忧郁的神采和死的预示。
它的金黄的浓郁,不是表现春的烂漫,不是表现夏的盛力,而是表现逼近老迈的圆熟与慈和的智慧。
它知道人生的有限故知足而乐天。
铃兰在镜前望着自己苍白的脸庞,只稍稍抹过口红,那脸色才见红润,她越来越嗜睡,每日里只觉疲乏不已,她像平时一样,上了三楼的露台,张嫂已把贵妃椅搬上了那阳光房里,她闲闲的躺过,只抽过披肩轻轻搭在胸口,那暖暖的阳光,一泻而入,似飘逸的轻纱垂落在身,又漾起一圈金色的光晕。
她取过那本小说,明明早已读完,每天仍是乐此不疲的翻阅着,兴许是太爱,所以爱不释手。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女人浅浅的呼吸声,她莞尔将鬓发挽在了耳后,柔软的光线只映衬着女人娇柔的曲线。
不知何时,电话铃铃铃的响起,没有看屏幕,直接接通,这是她与莫之城的专线,彼此的电话里只对方的号码,于是,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的来电。
“在干嘛?”男人低低的问,
“看张爱玲的《色,戒》……”
“怎么还喜欢看。”
“呵呵,”她在阳光下浅浅的一笑:“这么多年就是戒不了,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你怎么老健忘?”莫之城挑眉笑着,他陪她度过了三十五岁的魔咒,这是多年来他带她四处寻医,又四处乐善好施的善果。
铃兰揉了揉发,这才想起今天他要飞香港,出差的行李还是她为他整理好,她的确越来越来健忘,她无奈一笑:“你现在在哪?”
“马上登机。”
“好,到了给我电话!”
“好,”莫之城轻笑应着:“对了,小说看到哪里?”
“看到老易问王佳芝:你人那么聪明,赌牌却不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