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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逃避甚麽?」
「你到底要跟我官腔官调到甚麽时候?崔河。」
听见自己名字,崔河心又抽了一下,说,这里毕竟是学生辅导中心,他当然还是要保持一点谘商师的态度。
应采声手交叉到胸前,说:
「我跟谘商师没话好谈,我只跟崔河谈。」
「一开始你也是把我当谘商师,所以才跟我说那些话的,不是吗?」
应采声淡淡望他一眼,说,不完全是。他知道崔河不是大嘴巴,而且从前面的事情看来,他对崔河有好感,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崔河真的这麽在乎身体乾净与否,那他们还是不要深交吧,他这人本来就不单纯了。
崔河说,他不是在乎乾净与否的问题,而是在意应采声和夏青的关系。他总感觉自己是被这两个人耍弄著;依夏青的个性,如果崔河抢了他认为是自己的应采声,他怎麽会让他这麽好过?除非,应采声本来就跟他没甚麽;或者,夏青本来就知道应采声要干甚麽。记得那时候夏青问过一句「你真的看上他?」,於是,崔河也不排除应采声是与自己假戏真作。
只能说,应采声真的难以捉摸。
「知道了又怎麽样?难道你会因此就不喜欢我?」
突破核心的一句话,崔河认为。无论实情如何,的确不会改变他对应采声的情感;和他发生关系的那天,崔河便认定自己是喜欢应采声了。
是不会不喜欢,但还是想知道。在一起就是这样吧,总是想多知道一些对方的想法甚麽的。
应采声笑了,笑开:
「你不是说你只是奴隶吗,甚麽在一起?」
偶尔有那麽几次,崔河也认为应采声是疯子;但那是和夏青不同的疯。应采声的疯,说疯不疯,很正常的样子,可能他只是拥有一个别人无法撼动的观念,而这个观念不被世人所接受。但应采声又会因为道德感的存在而责备自己的不正常,所以崔河认为,他其实并不算是真的疯。倒是和他这样折腾下去,他自己倒是有快要逼近疯子悬崖边上的感觉。偏偏他心里又有那麽一块地方是享受被应采声这样折腾。他能明白应采声在玩弄他,却又还是往应采声挖的洞里跳。有时候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爱上这种心灵上被虐待的感觉;还是爱上应采声本人;或者单单爱上这样对待他的应采声,只有应采声这样对待他,他才会有快感。
或许是第三个答案。像之前怀疑自己乐意挨打的病态,崔河到最後还是认为,那是对象问题。应采声是他生命中的意外。本身的性格是意外,让他发现自己另外的病态,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崔河看应采声这样笑,知道他是因为折磨自己而开心,他喜欢看应采声这样的笑容。他是牺牲自己,为了应采声的笑吗?或许不是吧。或许哪一天他被别人这样对待,他也能有同样的快感。可就算名义是奴隶好了,他还是希望自己有个名份,他希望自己是属於应采声的谁,包含著爱意的,不仅仅是奴隶。
「那不是玩笑吗?」崔河问。
「我没说,而且奴隶是你自己要当的。不在一起也是你自己说的,我早说了你也是个神经病。」应采声的这句,像是气话。
是了,不在一起是他自己选的。但他是考虑到外在环境因素而下的决定……难不成这其中包含著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病态?
「不能改?」
「太迟了,不给予批准。」应采声扭头望向别侧,神情像是闹别扭的孩子。
难捉摸,真的太难捉摸。时而深不可测,时而净如白纸。
「那你和夏青的事总可以说吧?」
「不想说。身为奴隶你凭甚麽要求我?」
最好的问话时机已经错过了,崔河懊恼过於纠结的自己。看看时间,只好放应采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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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说的观念论,夏青被你们当作疯子,那是不是也因为,他有一个你们不能理解的观念?不,应该这麽说吧,被冠上疯子或神经病的,我看都是因为这样。」
「你不也说我是神经病?」
「我的确也不能理解一个人想要被痛殴的心情。」
「我不是想被痛殴,我只是想被你痛殴。」
这是个甚麽样的对话?崔河吐嘈自己,不可能跟应采声有这样的对谈。他还是看得出来应采声对夏青已经不耐烦,不会帮他说这样的话才对。只是,究竟怎麽样才叫疯呢?怎麽样才叫不正常?这很难界定。
崔河唯一觉得明确的是,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