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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拼了命的一飞,落在了院前邻居家的花椒树上,出师不利的白猫,蹲在墙根下双眼盯着树上的猎物,气急败坏使了劲儿的“喵喵”叫。
该收拾扫在院子中间的粪土了,无意中发现树根旁的一个小孔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俯身用手指一抱,却发现里面是一只没有脱壳的夏蝉。见了浑身是泥土的蝉儿,心里立即来了兴致,没怎么费劲就把它捉了出来,放在手心仔细地观看,它乱动的样子让人感到痒痒得厉害,随即又把蝉儿顺手放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因为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家园。这只大地的孩子倒一点儿不客气,刚一接触地面就缓慢的爬行了起来。我一见此情形觉得这样也好,心想就让这只小生灵活动活动吧!
井内之蛙的蝉儿,欢快得以为自己上了天堂,笨重的身体扭捏的前行着,我顾不得观看它别具特色的马拉松长跑,放下手中的扫帚取了簸萁去收拾粪土,回来的时候倒不见了蝉儿的踪影,四下里寻找却见不远处的一只大红公鸡在啄着什么,走进一看发觉就是那只可怜的蝉儿。哎!我不禁深深的作了个叹息,只怪短命的蝉儿只顾了自己的欢快,却不想一瞬间竟变成了大红公鸡口中的鲜食!心里如此的想着,随手就在墙根边摸到了一块小砖头,猛地站起身来狠劲地向饱餐的大红公鸡掷去,突然受袭的大红公鸡,“咯咯”地跳上不高的墙头飞走了,同时受惊的还有停落在电线上的一对嬉戏的恩爱鸽夫妻。此时,我一个人心情不高兴的回到了空旷的院子里,望望刚才清扫干净了的地面,那里又多了数根鸽子惊飞时遗落下的灰色鸽毛。
阴沉的天空缓缓的起了小风,我郁闷的心情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邻居家好学的男孩,又在院子里大声的朗诵英语了,听着那我也曾努力但总也学不好的繁琐单词,我又回想起了我那多梦的学生时代。这时,我顿感好转的心情不免又多了一份叹息——脏乱的院子人是可以随时清扫的,但世人心灵上的尘埃,又是什么能够可以清扫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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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剪韭
记得在一本古诗赏析的书中,曾读过唐代大诗人杜甫的一首《赠卫八处士》,其中有一句“夜雨剪春韭”。此句意韵天成,妙在一个“剪”字,我曾反复嚼噘,然总不能破解杜老夫子独具匠心的本意,所以此句便在我的记忆中印象颇深。
说起初春新韭,我总是抑制不住的有好多话要说。冬季,我们在菜市场所能买到的韭菜,大多是出自温室的“大棚韭”,无论怎样的吃法,总觉的弱嫩的厉害,嚼在嘴里一泡水似的毫无韭香可言。然而,在我故乡的初春,当一畦畦的韭菜地,在春风缓缓的亲吻过的时候,就能看见绿幽幽的韭菜丛浸满了地头,如果这时再加上一场及时的春雨,那就再也好不过了。大约等上二十几天的光景,勤劳的农人们就可以盼吃到,打春以来的第一茬春韭——故乡也叫头茬韭。
记得小时侯每年的春天,当我家院门外的那几小畦,母亲精心栽育的韭菜地里,刚刚泛出绿意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就耐不住性子的,常常去看刚露出头的韭菜每天能长多高,母亲总是说韭菜要长够一个月才能割着吃。于是馋嘴的我们就迫不及待的盼望着,盼望着日子能过的快一些。当我们扳着手指头盼到二十几天的时候,看着那绿意葱葱韭香扑鼻的春韭时,我们就急不可待的催母亲去割,但母亲总是很有耐心的说要等够一个月。这离近一个月的最后几天是最难熬的了,贪吃的我们就时常背着母亲,偷偷的来到小畦地里,用自己那不怎么有手劲的手指,去掐一根一根的嫩春韭吃。
一个月的日子一到,母亲就准备着要割此年的第一茬春韭了。时间时常是在傍晚或者清晨,大晌午的是不割韭的,听母亲说割韭是最忌畏大晌午。每当这个时候,你看,一大清早我同比我小两岁的堂弟,手里拿着镰刀和竹筐,寸步不离的跟随在母亲的身后,脚下踏着氤氲的地气,早早的走出我家的院门,徒步的来到离家门外不远的韭菜地一看,一畦畦长高长壮的春韭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从这你就可以看出这些透着绿亮的韭丛,昨夜又在地气的滋润下疯长了一夜。开始割韭菜了,母亲蹲下身来,手里握着镰刀,只听见“噌噌”的声音,宛如一只小牛犊,正在啃吃着山坡上鲜绿的嫩草,这时的声音是那么的撩人心屏,那么的醉人。随后,母亲就会用极熟练的动作,抖落掉韭菜上的露珠,一把一把极规正的,放在旁边刚腾出的空地上,然后再继续割。我和堂弟则傻愣愣的站在地头,望着母亲蹲地割韭的背影,一分分钟的等待着,等待着母亲用一只编的特别精致的小竹筐,装了满身湿雾雾的春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