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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将灌木丛上的黑藤全给割了下来,并且从中砍下四根有成年人那么高的木枝,这几根木枝都有两指粗,看起来还是比较结实的。做完这一切后,沈农便扛着这四根木枝,提着一大捆黑藤返回到了众人身边。
然而蚩等人并不明白他弄这些东西过来要做什么,只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沈农,希望他可以给个解释。
“我打算做两个可以用来拖的担架,这样把蚩和石立放在担架上面,我们就可以很容易的将他们拖动了,骆蛮你有没有多余的两块兽皮?”沈农问道。
“有,我这就去拿。”骆蛮点点头,随即向树洞走进去,很快又跑了出来,手上却是多出两块纯白的毛皮。
沈农把两根木枝放在一起敲了敲,然后一根让少昊拿住,另一根握在自己手中,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拿起地上的一根黑藤,首先在自己手中的木枝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将黑藤的另一头绑到少昊手中的木枝上,同样也是打了个死结。这样两根木枝就被一条黑藤给连接了起来。
如法炮制,沈农在两根木枝上一共绑了八条黑藤,这样就初步达成了一个简陋担架的雏形,随着沈农接过一块骆蛮递过来的兽皮铺在这个雏形上,这个担架就算是正式成形了。而只要再把一根黑腾绑在担架的一端,旁人便可以依靠黑藤来拖动这个担架,达到一个移动伤员的效果。
很快的工夫,沈农又把第二个担架给做好了,他协助少昊将蚩和石立的身体搬到两个担架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骆蛮有些遗憾的问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跟自己说话的同类了,这会好不容易才认识几位,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要离开。”
多年一个人的独自流浪让骆蛮变得非常具有警惕心,也正是这样,他在见到受伤的石立后,出乎巫的本能,他会选择帮对方止血,但是又因为多年养成的警惕,他第一时间便下意识的想将石立驱赶出自己这块领地。但随着后来沈农三人的到来,他那颗孤独的心终于是接触到了人气,他迫切的想要感受热闹,便选择邀请沈农等人留宿下来,与自己共吃一顿晚饭。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狂欢之后就是离别,沈农四人有着自己的部落,他们肯定是要回去,不可能久留在这个荒凉又全是白狼的地方。
“对啊。”沈农点点头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挺没有意思的,不如去我们部落里居住吧。”
众人听到沈农这话,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每个部落里只能有一位巫,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为巫象征着一个部落的话语权,但凡是各种关系到部落的事情,部落里的族人们都会选择听从巫的意见,而一旦出现了两个巫,话语权便会分散,万一到时在某些大事的抉择上两个巫各各自给出了不同的意见,并且互不相让,那情况就很麻烦了。
而且除非是自己部落里的巫死亡,并且没有新的巫出现,一个部落才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去选择游巫来作为自己部落里的巫。
骆蛮有些惊讶的看着沈农,他很不解对方作为黄丘部落的巫为什么会主动邀请自己去他的部落居住,是善良?还是客气?
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他心里都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和感动,沈农的邀请让他感觉到了归属,就仿佛他不再是一个如同孤魂野鬼般徘徊在大地上的游巫,而是一个有家可归的普通族人。
在蚩、少昊、石立的注视下,骆蛮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开心,但他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住的挺好,也住习惯了,这些白狼陪伴我这么久,我们互相照顾,我也舍不得丢下他们。”
“好吧,那你自己保重,我过几天让族人给你送些盐和蔬菜过来,总吃肉不太好,另外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没意思的话,也可以到我们部落去逛逛,起码能有个人跟你说说话。”沈农摆摆手,弯腰拉起一个担架,便打算往森林中走去。
但就在这时,骆蛮却叫住了他。
“诶,等等。”
沈农回头一看,只见骆蛮从脖子上摘下一条串着兽筋的骨哨,然后走到沈农面前将骨哨递给了他。
“拿着吧,遇到危险就吹响它,白狼听到声音后会跑去帮你,要是你部落里发生了什么危险,也可以让你的族人过来找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助你们。”骆蛮严肃的说道。
沈农好奇的看了一眼骨哨,也懒得跟骆蛮客气,直接伸手接了过来,这可是能召唤来白狼的好东西啊,不要白不要,也算是给他这半吊子巫增添了一个保命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