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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一下。我先自己去找,你手下人找到的话,响箭叫我。”
罗松接过布结,点点头道:“找到人一定回去看看母妃,虽然父王让瞒着,但她还是知道你失手被俘,担心的很。”
夜色浓郁,秦琼靠着一截才被伐去上半截的树墩休息。
手中金锏上的血渍未干。他举起来看看,扯出一丝苦笑。
想当初为救李渊一家,被金蛇卫追杀,受伤在潞州,遇上黑店夫妇几番相逼,他宁愿当锏卖马,也不愿伤人性命。
而现在,杀人如斩草,眼睛都不带眨。战场的洗礼,是让人更成熟,还是更麻木?
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想要咳,却咳不出来。
他静坐调息一刻,便挣扎起身,撕下个布条在旁边的树枝上打了个结,继续走。
若是表弟真的在宇文成都手里,生死未知,别说是重伤的自己,就算会合了谢映登和百人队,也是决计救不了的。
这里是北平城北,村中还算是一片祥和。如此说来,姑爹一家应该并没有出事。
看样子,只有把消息传进去,用北平府的力量来救人。但此时,城门必然已关。
还是先找到九弟再说。进城,对他来说不算是难事。
只一点需要怀疑的,那便是宇文成都扎营扎得离城门如此之近,看起来就像是有意要罗艺知道他到了,个中藏了什么阴谋,还需要仔细想过。
浑身像是被烈火炙烤,火热绵软,两腿如灌铅了一样,但秦琼全不在意。多几个布结,谢映登等看到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罗成从刘家出来,并没有骑马。
表哥受着伤,靠双腿走,走不了多快。下马反而更容易判断他选择的路线。
凭着直觉和彼此间的默契,罗成穿街走巷,直至进了一片林子。
果然,在林口看到了布结。青灰的粗布,是表哥平日里穿在身上的质地。
欣喜若狂。罗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跳得如此之快。
即使在林中表白,即使在心意互通,甚至,即使在初试云雨的时候,他也更多的只是感叹,感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叹没有白白重活一世。
但现在,他心跳如擂鼓,在林中疾奔,像一只猎豹,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去寻找布结,去发现表哥。
终于听到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着的咳嗽。
罗成大喊一声:“表哥!”这才发现这喊声像是瞬间冲破了生死结界一般,欣喜、激动,融合着之前的焦虑和心疼。
秦琼怔住。
这分明是表弟的声音,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发着烧,所以产生了幻觉。
但紧接着就是愈加清晰的脚步声,坚定而迅疾。是表弟。
秦琼张张嘴,却又是一连串的咳嗽,把“表弟”两个字生生堵在喉头。他单手抚胸,提锏向声音的来处奔。
罗成一路喊,他听得到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的咳嗽,他知道秦琼没办法回答。
秦琼一路奔,虽然脚步略显踉跄,身体时刻叫嚣着要倒下,但只要有那个声音在,他即使晕,也还是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晕。
两个人低头一路跑,两侧的树枝荆棘从身旁、从脸侧毫不留情地划过。直到罗成稳稳托住表哥的双肘,再把他拉进怀里。
“让你担心了。”
“让你担心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话语中是一模一样的,满满的歉意。
两个人同时一愣。果然,眼前的这个人,不管自己在经历着什么,放在心里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对方现在好不好。
秦琼勾了唇角笑,深陷的眼窝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依然扯出一个好看到让人眩晕的笑容。胸前压着的石头好像突然没有了一般,咳嗽生生止住。他感觉身体似乎在飘,却被表弟生生拉回地面。
而罗成,嘴唇抿得紧紧的,白皙英俊的脸上被树枝划了浅浅的两个口子,月光下,依然美得如神像一般。
沉默半晌,罗成低头吻下。
唇齿相依,辗转流连,彼此的呼吸就是最好的交流,什么都毋庸多说。
罗成单手环了秦琼的腰,稳稳托着一相遇就几乎脱了力的人,一手扣在他脑后,情不自禁地掠夺他的呼吸。
琼浆玉液,也不及你的味道。
秦琼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舍不得推开有一点点疯狂的罗成。
身体被箍着,不用担心摔倒,也不去顾忌自己竟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