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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不!”李艳红下意识地一声惊呼。
可手术刀已深深地、缓慢地切过了郑之桐的喉咙,可他脸上却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仿佛那切的并不是自己的喉咙。
刀锋过处,殷红的鲜血汩汩喷涌而出。
廖琳的脸上却溢满了甜蜜的微笑。
这一切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幸福的仪式。
“唔……”李艳红不禁发出了一阵哀鸣,她低下头,却忽然想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另一个“廖琳”时,悲泣声戛然而止。
她低头再看怀里的廖琳,蓦然发现她悠悠的睁开了眼帘。
“现在论到你了!”
“啊!”
怀里的这个女人居然没有眼睛。
周围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电话!
一阵电话铃声从黑暗中急促地传来。
仿佛被冰冷的锥子痛刺,李艳红从混沌中惊愕的清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窗外初升的晨光洒了进来,将房间照的亮堂堂的。
(醒了,做了个可怕的梦!)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都泛起了一阵轻松。
(一切都还将继续,魔鬼就藏在你的软弱里。)
一切都只是幻境,只有清脆的手机铃声是真实的,她一把从枕旁抓过手机,一种兴奋喷涌进她的心房,她看到来电显示正是李聪,心脏剧烈地狂跳起来,全身泛起了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她迅速用眼角瞟了一眼侧面于青的床。床上已没有了人,于青可能出去了,再一扫她又瞥间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纸条,可能是于青留下的,她想到。
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按下了应答键。
电话那头是一片静默,她舔了舔嘴唇,感到有些奇怪。
“喂!”她稍事犹豫后,轻轻开了口,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绵绵的仿佛怕会惊动了什么东西。
突然,毫无征兆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惊悸的喊声。
“妈!来救我……”
她听出了是李聪的声音,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电话那头的喊声也戛然而止,耳边的一切又都归于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聪,阿聪,你在哪?你在哪?说话啊,我是妈妈,说话啊!”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几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的又开了口。可对面回答她的依然是沉寂,她不甘心地拿下手机看了看又送回耳边。这回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叽嘎叽嘎”的杂音,接着,一个足以让她浑身变得冰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来——吧!”
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两天前凌晨接到的那个电话,也就是这一个声音说的那一句“他回来了!”她一闪念间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其实,她早就应该听出来了,那是她曾经如此熟悉的声音。就在今天,就在现在,在消失多年后又回来了。
她颓然地放下电话,却忽然又想到了刚才电话里传来的杂音,凭着自己大半辈子的职业敏感判断,她认出了那似乎是手术器械发出的撞击声。
医院。手术室。
这些字眼下意识的跑进了她的脑海。
一转念,她拿起电话按下了回拨键,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脸色显得苍白而憔悴,没有血色的嘴唇也有些神经质的抖动着,可对方的电话已不在服务区了。
“别怕,别怕,儿子,妈妈知道你在哪里了,妈妈就来救你!”
她颓然的收了电话,嘴巴喃喃自语着,匆匆套上鞋子,用手拨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便走出了宾馆客房。甚至都没有看一看于青留下的字条。
旧城的清晨显得冷清而慵懒,街道上行人寥寥,在金色的晨光洒照下,不远处的山坡上东一簇,西一拢红黄相间的茂密植被把山峦装点得煞是美丽,晨风轻送的空气中缢着淡淡的果木清香,身在其间顿时令人耳目一新,情绪盎然。
李艳红疾步行走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却感到空气分外的压抑,到处都充斥着一股不安的味道。
穿过‘青浦街’狭长的路面,坪山县老医院的轮廓隐约可见了,宽大夯实的苏式大屋在杨腊树梢间时隐时现。当她从‘三家巷’转出来时,眼前豁然开朗,迎着大路便是县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甬道顶头的医院大门已经敞开,青砖门墩上头的钢筋拱环上“坪山县人民医院”几个红漆铁皮大字醒目可见,而砖墩上的木牌也挂得周周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