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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銘遲來,看見眼前景象,不由吃驚,「今晚夠熱鬧啊。」說完,他又嘲笑站在那裡的葉一竹:「沒容身之處啊?走吧,蹦一曲去。」
他把手自然而然搭到她肩膀,剛要動作,就聽到盧修招呼他們:「來來來,坐這兒!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起喝一杯。」
秦銘皺了皺眉,心想這哥們兒比他還自來熟啊。葉一竹卻很平靜,順著盧修的方向看過去,顧盛廷將原本霸道橫在旁邊的手收回去,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和煙偏頭點燃了。
很自然連貫的動作,不著痕跡空出了一片地方。
「什麼情況?」秦銘嗅到一絲怪異。
葉一竹看了一會兒,勾起嘴角冷笑:
他到底有什麼自信,認為她被他無端謾罵之後還能和他一笑泯恩仇,坐在一張沙發上喝酒?
顧盛廷抬眼時,看到她揚起下巴冷冷轉身,和秦銘並肩走進舞池。
燃起的火芯似乎灼到臉上,他望著擁擠嘈雜的舞池,眼中川流被一具具盡情扭曲的肉體攪亂。
秦銘剛把心心念念的女孩追到手,心情大好。
葉一竹其實並不是很喜歡調動自己的四肢,走出舞池乾脆坐到吧檯,托腮看調酒師在自己面前炫技。
而秦銘,早就蹦到失智了。
「不是要跳舞?你還真是個言行不一的人。」
熟悉的語調在滿室嘈吵中飄進耳朵,葉一竹不耐扭頭,看到顧盛廷已經自顧坐下。
「有意思嗎?」
她忍無可忍,仍在儘量克制。總要繃緊神經去應付同一件事,真的很累。
顧盛廷無聲幽幽一笑,伸手接過調酒師正想放到葉一竹面前的那杯酒,品嘗一口,「生氣了啊。」
她不願看他,倔強別過臉。
原來她生氣是這個樣子。
以往以同樣尖銳的矛頭和他爭個高下,似乎只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
燈紅酒綠里的她,似乎遠沒有穿著校服的那個葉一竹堅韌。
「那我也該生氣。」
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起身要走。
「你憑什麼和高一那幫女的說我和趙曉玫是一對。」
葉一竹皺了皺眉,不由得腳步一頓,下意識想要回擊,心頭卻漫過陣虛無。顧盛廷斜睨一眼,放下酒杯,修長手指在杯柄上摩挲,一字一句開口:「你這是造謠。」
過了一會兒,葉一竹轉身,臉上沒什麼情緒,刻薄嘲諷:
「你們這些人,不都挺享受外面流傳幾樁自己的風流韻事。」
顧盛廷沒有出聲否認,黑眼睛醞釀一場風暴般定定注視她。「我沒有對不起盧修。」
舞池中央一陣氣流暴動,讓葉一竹身體不由得一顫。那幾個鋼管女王扭動著曼妙身姿,姿態妖嬈嫵媚,引得台下男人狂躁歡呼。
葉一竹找到秦銘時他正和某個熱辣女郎貼身熱舞,看到葉一竹便有些心虛,戀戀不捨脫身出來。
「不怕黃蘊姐查崗?」
男人好像天生一個樣,追到手了反倒不會好好珍惜。
她話音剛落,秦銘就手忙腳亂捂住口袋裡震動不停的手機。
「活該。」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葉一竹嘴角一哂,語氣卻無端落寞。
一曲又起,她發現自己被人群擠在最中間,躁動人群像高牆,堵住了她全部去路。密閉空間裡渾濁氣息讓她有些抗拒,一個男生湊過來:「美女,加個微信?」
顧盛廷也站在舞池一角。他靠在燈柱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煙,懷裡的女生拼命往他身上拱。他默默抽了幾口煙,嘴巴微動,似乎在說什麼,惹得女生花枝亂顫。
不抗拒,也不回應。
時而陰鬱猶如雨後荒野,時而又放蕩猶如塵中花叢。
總之是個在肆意揮霍少年資本的人。
葉一竹收回視線,對那個男生笑了笑,一手勾住他肩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手機不在身上,先跳完再說。」
她又何嘗不是。
弗朗索瓦絲說過,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樂隊和醉生夢死。
出了這扇門,作為家裡的獨生女、校園裡不愛說話的普通高中生,她的人生,平淡得好像一眼就能望到頭。
顧盛廷回到卡座,看到路飛他們在為難一個服務生。
那個纖柔背影搖搖欲墜,低著頭一言不發。而這樣的場面,在這樣的地方上演,再平常不過。
靳岑身邊的男人遞給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