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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真他媽好心沒好報……」
不知為何,葉一竹停住了腳步。
察覺到她在遲疑,顧盛廷嘴邊抹起一縷譏笑,拍了拍手不經意開口:「哦對了,為了檢查東西是不是都在,我翻了你的書包。」
心突突兩下,葉一竹下意識轉身,可腳下就像被定住一樣,始終支撐著她骨架的驕傲,已經變得弱不禁風。
徒然扭轉,只會讓它潰於一夕毀於一旦。
「提前跟你說一聲,不然被你發現了,一個籃球砸過來,我冤不冤啊?」
話裡帶刺。
葉一竹壓住心中泛起的漣漪:「早上我給你發消息,你沒有回。」
語氣冰冷,理直氣壯,仿佛她才是施恩者。
顧盛廷笑出聲,看向別處,伸手摸了摸脖子,拉長聲音嘲諷:「噢——讓我出去是想罵我吧……」
「我以為是李宇。」
未出口的話驀地堵在舌尖,顧盛廷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全都消失。
天地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又好像一直是這麼安靜。
葉一竹無視他的反應和臉上的細微變化,低頭從書包翻出什麼。
不禁斜睨她的動作,顧盛廷眸光一沉,看到那袋包子完好無損被她拿出來。
「我以為是李宇買的,衣服和書包也都是他拿來的。」
「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葉一竹到底還是止住了要直接扔到他身上的衝動,面無表情只是念——念腦海里浮現出的每一個字。
「不想吃就扔了。」
帆布鞋擦過地面,他盯著她的背影,看到她走到垃圾桶前,一伸手,那團東西就滾落到底,不見蹤影。
一陣巨響過後,她頭也不回,插上耳機正大光明從校門口走出去。
在一群往回趕的人群里,逆行的那抹身影執拗又平靜,孤單又倨傲。
第22章 招惹
剛走進小巷,葉一竹就接到呂家群電話。
「晚修逃了吧,在二樓后座,老時間。」
「我要是不呢?」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嘆了口氣:「一竹,你什麼時候招惹上李宇的?」
上課鈴已經響過了,世界靜悄悄的,葉一竹聽到自己突兀的平靜語氣:「任心沒事吧?」
那邊沉默許久,思緒跟著卡頓了一下,才回答:「沒事。」
「那就好,掛了。」
傍晚空氣依舊是湃骨的涼,葉一竹仰頭望向了如夢似幻的流雲,嘴角扯開微小的弧度。
他前天才到廣州,今天就又趕回來。
不知道任心說了什麼,能讓平時極力勸阻旁人別邀請她去二樓后座的他直接打通電話過來,讓她把晚修翹了。
去接受他的審判,還是去向他解釋她和李宇的糾紛?
葉一竹並不在乎,只是內心本能厭倦,讓她第一次作出反抗他的決定。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昨晚任心的話,猶然在耳。
在七中,暗戀或明目張胆喜歡呂家群的女孩一抓一大把。當初,任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常常製造和呂家群偶遇的時機——去球場看他打球,給他送水,在他來找她的時候謊稱人不在,藉此多跟他聊幾句。
任心第一次跟她們去二樓后座,是她自己主動跟呂家群提出想要去看看。
夜幕低垂,朦朧燈光徐徐升起,葉一竹深吸了口氣,對於遲到多年的真相依舊沒有太多別樣的情緒。
委屈而已。
回到出租屋,她精疲力竭將書包和外套一同扔到地上。光線昏暗,看不清的天花板似乎有巨型物在窺視人間,說不定哪個不經意的時刻,她就會被吞噬得屍骨無存。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震動的手機把葉一竹從迷濛夢境裡拉出來。
「一竹,我在你宿舍樓下,我知道你沒有去上晚修,下來接我吧。」
俏皮的語氣讓她反應了好一會兒:「寧雪?」
葉一竹跑下樓,寧雪把另一隻手從背後舉到前方,歪了歪腦袋:「陪我過生日。」
兩人並肩上樓的時候,寧雪才看清葉一竹的眼睛又紅又腫,微微訝異:「原來你也會哭。」
在她眼中,葉一竹是個極其自省理智的人,仿佛世界上任何事都無法撼動她心。她始終以輕薄的冷傲將自己層層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過多侵犯掠奪自身少得可憐的喜怒哀樂。
這樣的女孩,單調又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