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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沓,你要干嘛?”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你要干嘛。”
殷沓沓将刀举在胸前,刀尖对准了花膏。“不准过来。你是来给吴樱秾报仇的,来杀我的吗?”
“你没受伤吧?”
花膏问她。
“没啊。”
殷沓沓说,“我怎么可能受伤。”
“那这血……”
“不是我的。”
花膏眼神闪烁了几下。殷沓沓笑了,“不准过来。”
她穿着那天晚上的天蓝色裙子,裙子中间有一个蝴蝶结,结中央有一个蓝色宝石。但她裙子上的胸针却没有了。
“说,你是不是来给吴樱秾报仇的?你想把我杀死在这个房间里,然后对外谎报我是自杀身亡。或者,是得急病死了。还是你是想来和我争杨兰的遗产的?我告诉你,她的钱你拿不到,只有我才知道拿的方法。又或者,你是为李言来出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杀过狗,你们被骗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她始终是个冷血又愚蠢的动物。说,你有那么多的动机,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准备用什么方式杀了我?”
殷沓沓像豹子一样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在阳光的边缘,她看起来十分机敏且矫健,正如同要扑食一只大草原上的汤氏邓羚一样。
“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窗帘轻轻飘着,室外的清风吹来新鲜空气。“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我以为你死了。”
“你关心我活着还是死了干嘛?”
花膏沉默了。风吹着她的头发,下午的风里带着悠闲的味道。
“吴樱秾,她怎么了。”
“疯了。”
殷沓沓简单地说。
“疯了?”
“疯了。”
殷沓沓发现自己的刀尖向下垂了几厘米,她马上绷紧神经把刀举高。
“我告诉你,你不要想对我做什么。”
她抿紧了嘴唇。花膏看着她。
李言飞快地跑下了楼,来到大马路上。路中央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吴樱秾站在马路的对面,抬头望着天空,赤裸的身体被雪花所簇拥。过路的行人对她指指点点,有很多人停下来看了。她笑着的看着天空的脸,那么纯情。李言走了过去,穿过车流,吴樱秾转过脸来,看着她,笑。
“星色,你来啦。”
李言觉得自己正在挺身而出。她在面对一个疯子,一个疯掉的人。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我来了。”
她大义凛然。“你把衣服穿上。”
“沓沓说她要娶我。”
吴樱秾开心地笑着,面对着她,眼睛里都是清澈的喜悦之情。“她说要娶我回家了。”
李言看着她不说话。吴樱秾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哦,这个还给你。”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递过来。李言没有伸手。
“沓沓说要娶我。我当她的新娘。”
吴樱秾用一种依恋的语调说,“我就要当新娘了。”
她把手抬得更高,举在身前。很久很久李言都没有去接,她的手僵硬了。李言看着她,像在寻找一个答案,看这人是不是真的疯了。她很难想象一个人是要怎么样才能变疯。她终于拿过了那张纸条,雪花落在纸上,白纸黑字,历历分明。纸上的文字是用毛笔写的,李言看完,缓缓撕碎,手一扬,扔在空中,纸屑飘飘扬扬,和雪一起落下来。
“我和你没关系了。”
她如释重负般地喘了一口气。
“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要当新娘子了。”
吴樱秾在人行道砖格铺的地上一跳一跳,一步跳一个格子。她上的胸针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我,要,当,新,娘,子,了,咯咯……”
路上围满了人。李言被人群挤在最前面,她看着吴樱秾犯傻,看着她发疯,她咬了咬嘴唇,对她大喊。
“她不会娶你的!她不会,因为她是个骗子!”
吴樱秾停了下来,表情变得很难过,嘴唇哆嗦了两下,似乎因为她的话受到了伤害。过了会儿她摇摇头,表情也又好看了,重新跳了起来。
“当,新,娘,子……樱,秾,要,当,新,娘,子……”
路人都看着一个的神经病女人在当街玩儿跳格子,再过会儿城管就要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 ?”
李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