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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摇头:“还有好些事等着做,不是歇的时候,夜里还约了兄弟们吃酒。”
哲哲道:“是为了玉儿,才特地过来的?”
皇太极笑:“你还生气?”
哲哲从不掩饰她对大玉儿的期待:“都是三个丫头的额娘了,自己却还像个小孩子,说她不懂事,明明什么都明白,说她懂事吧,总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皇太极笑而不语,闲适地看着发牢骚的妻子,哲哲见他这样不以为然,越发生气:“都是大汗宠的,将来她没出息不争气,可别后悔。”
皇太极含笑摇头:“不至于,她跟着你,错不了。”
哲哲叹息,从阿黛手中取来茶水,侍奉皇太极饮下,之后为他穿戴,便问:“今晚还去西边屋子?”
皇太极颔首:“总要客气些,你放心,我有分寸。”他随口问,“海兰珠怎么样了,伤得如何?”
哲哲长眉轻颤,刻意避开丈夫的目光,不以为然地说:“不必记挂她,明日我要她向你磕头谢恩。”
“罢了,没事便好。”皇太极自己整一整衣领,打起精神,阔步往外走去。
哲哲在门前相送,看着丈夫走过凤凰楼,只见阿黛悄然凑到一边说:“福晋,奴婢听见一句话,兰格格她……”
这会儿功夫,十四贝勒府里,齐齐格为多尔衮换了衣裳,丈夫就要入宫与大汗议事,并参加夜里兄弟们的酒宴。
她将一碗酸奶酪送来让多尔衮吃了,细细叮嘱:“别喝大了,仔细醉了说胡话,千万看好十二贝勒,那个人最禁不住哄。”
多尔衮嗔笑:“你怎么连十二哥家的事都管,是不是除了我怕你,人人都怕你。”
齐齐格瞪着他:“你怕我什么,你怕我什么?”
这样的日子,本是没有心情说笑,早几年的时候,多尔衮一直没能走出悲伤,齐齐格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每到这时候,即便夫妻难得相聚,家里也是死气沉沉。
但如今经历的多了,年纪渐长,早已学会控制喜怒哀乐,过了可以肆意流泪哭泣的年纪。
将出门,多尔衮想起一事,问齐齐格:“那位兰格格,怎么来的盛京?”
齐齐格告诉他缘故,问怎么了,多尔衮蹙眉道:“听见一句话,上午在皇陵大殿里对峙时,兰格格请求大汗为她杀了吴克善。”
齐齐格惊愕不已:“怎么可能,那可是她亲哥。”
第040 早生二十年
当时有众多侍卫跟随保护皇太极,海兰珠说那句话,是抱着必死的心,而她入盛京前失足落水的事,此刻想来,必定不是不小心那么简单。
“玉儿若知道,一定会难过。”齐齐格自顾自叹息,“但愿别是什么大…麻烦,她背负得够沉重了。”
多尔衮垂下眼眸,背过身往外走,齐齐格追上来将帽子递给他,嗔道:“你瞧你,没有我还成不成了?”
但多尔衮此刻,已没了玩笑的心,他揣测着海兰珠被送来的目的,倘若是科尔沁要再在皇太极身边栓一个女人,玉儿必定会伤心。
如果皇太极此生,绝不做伤害玉儿的事,那么他愿意……
多尔衮心头发紧,憋了口气翻身上马。
深仇大恨,怎能轻易一笔勾销,更何况,皇太极总叫她受伤。
这日入夜,十王亭前,八旗兄弟把酒言欢,女眷们没有列席,男人们更肆意尽欢,两位侧福晋与庶福晋们在哲哲屋子里用膳,皇太极则派人送来菜肴美酒。
众人起身谢恩,刚坐下,窦土门福晋就怯然道:“大福晋,我来盛京有些日子了,一直很惦记家里的人,前几天接到表妹的信,说她想来探望我,可我……福晋,我可以接表妹来盛京吗?”
哲哲淡然:“没有不让见家人的规矩,你接来便是,只是秋天转瞬即逝,别叫她被大雪堵在半道上。”
窦土门福晋欢喜不已,起身道:“多谢大福晋,我今晚就给她写信。”
哲哲笑而不语,继续看顾身边几个孩子,与众人说说笑笑,没当一回事。
待晚膳散去,阿黛去十王亭送醒酒汤归来,便听哲哲嘱咐:“盯着,看看是哪门子表妹,几岁从哪儿来,家门身世都要知道。”
阿黛忙应下:“您放心,过几日就为您打听清楚。”
哲哲又问:“我叫你传给海兰珠的话,你说了吗?”
阿黛连连点头:“兰格格说,一定不会对玉福晋提起。”
哲哲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可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