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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年依照段景琛發布在boer上的六張圖片,每張都做了詳盡的對應。
段景琛難以描述自己內心的觸動。
就是,他的腦海里在荒唐的想法之上又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段景琛如今不再期盼垂垂老矣了,他不再用「熬」這個字來說服自己度過這一生的時間流逝。
段景琛低下頭,鼻頭只是微微一酸,緊接著他的眼眶就濕潤了。
可段景琛小時候受到的斥責實在太多,以至於他如今也再難以分辨宣洩情緒和懦弱之間的區別。
段景琛一下就荒蕪了。
他荒蕪又悲切,抱著懷裡的溫頌年,乾巴巴地說了一句:「謝謝。」
隨著這聲感謝之後,段景琛忽然又被一陣愧疚感給淹沒。
段景琛感覺溫頌年給了自己好多珍貴的東西,但他現在卻連收到驚喜的反應都能只是那麼的匱乏。
「對不起,兜兜。」段景琛低頭靠在溫頌年的肩膀上。
溫頌年放下相機,似懂非懂段景琛突如其來的道歉。
但他還是偏過頭,將自己的腦袋靠到了段景琛的側臉上:「段景琛,不要道歉。」
「我覺得你從小生活在那樣缺乏安全感的環境裡,如今卻還能趕上尋常人的步調,成長為現在這樣優秀的『段景琛』,沒有學壞、沒有陷於自怨自艾,相反還總在努力想辦法讓自己走出來,真的已經很棒了。」
「而且,我給你拍這組照片不是為了讓你對我說『謝謝』的。」溫頌年言辭鄭重,「這是我的道歉和決心。」
段景琛不解:「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覺得,」溫頌年頓了頓,「你了解我,要遠比我了解你來得多得多。」
溫頌年知道自己是一個很自我的人。
他在人際交往的過程當中做不到像段景琛那樣——能夠敏銳和細緻地留心到別人話里話外真正的所思所想。
溫頌年從前總認為人跟人之間隔著千溝萬壑,想要理解對方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溫頌年向來只管自己的情緒表達,要是表達完對方不理解那就算了,他也懶得去管。
可是就跟段景琛注視著溫頌年,意識到自己一味地依仗外界評價的毛病需要改正一樣。
最近溫頌年注視著段景琛,他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起碼在面對段景琛的時候,不能總是只讓對方放低姿態來配合自己的情緒。
「段景琛,我以後會學著去多多顧及你的感受、了解你的情緒、思考你為什麼會在某件事情里優柔寡斷,陷入兩難的境地。」
溫頌年握著拳頭在空中亂揮,似乎是在彰顯著自己的決心:「就像你願意改動自己的習慣來奔向我一樣,我也會努力朝你邁進。」
段景琛愣住了。
他之前在松葉老師的同人文里看到過這麼一句話——
每個人在降生之初是沒有辦法選擇親人的,但毫無血緣關係的伴侶是例外,唯一的例外。
段景琛伸出手,掌心虛攏住溫頌年亂揮的拳頭,而在溫頌年順勢鬆開指節的那一刻,段景琛的指尖便徑直滑入了溫頌年的指縫……
最終,兩個人掌心相扣。
「兜兜。」段景琛將一枚吻落到了溫頌年的手背,「我們都要成為更好的人。」
溫頌年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所以!」溫頌年猛地抽手轉過身。
他將兩隻手分別搭到段景琛兩邊的肩膀上,推著人一路往後退,直到坐上影棚拍攝區的椅子。
段景琛看著眼前的溫頌年,又瞥見四面八方已經布置好攝影專業用燈。
「你當時穿這件西服去參加家宴的時候,其實心中更多的是負面情緒對吧!?」溫頌年插著腰。
段景琛在遲疑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地點了點頭。
溫頌年氣勢如虹:「那我們今天就穿著這身衣服,用新的記憶去衝散它!」
還沒等段景琛問溫頌年具體想怎麼衝散,他就看見溫頌年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自己出租屋裡s用過的鐐銬走來了。
「你趕快把兩隻手背到椅背後面。」溫頌年毫不客氣地指使人。
段景琛眉頭微挑,從善如流地按照溫頌年的指示完成動作。
溫頌年的一隻手勉強同時握住段景琛左右手的指尖,他擺弄了好一會兒,鐐銬才伴隨著「咔噠」的一聲響,落到了段景琛兩邊交疊的手腕上。
溫頌年繞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