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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或许这样,于我,于他,都好过些……”
我忍不住劝道:“瑶音,既然你二人待彼此的心,依然如故,不曾因你哥哥的事情而改变,为什么要因此而执意离开他,而不能继续在一起?”
瑶音的唇边扬起一抹苦涩微笑:“不错,我依然爱他,一如往昔。可是简心,二人之间,并不是单单有情便足够,哥哥的事情横亘于我与他之间,日子久了,终会成伤……我只是不想日后彼此伤害更深……”
我送她出府,展昭却已在府衙门口等候,见了她,恳求道:“瑶音,不要走,留下来,让我照顾你,保护你……”
瑶音仰头看他,久久不语,眼中尽是令人心碎的泪花,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这个平日里柔婉的女子,其实内心亦有着不输于他的倔强与坚决。
再见到瑶音,已是沈远一案最后定罪判决之日。在确凿证据面前,沈远无可分辩,画押认罪,却不甘心死于开封府的铡刀之下,以自己的随身暗藏的短剑自尽于开封府公堂上。瑶音悲痛欲绝,伏于沈远身上失声痛哭,直哭得肝肠寸断,血泪盈襟,任谁也劝不住……
沈大人与瑶音为沈远在自家府中设了灵堂。我陪展昭前去吊唁那日,展昭踌躇再三,终是止步于门前。我只得一人入内。
沈大人经此打击,已一病不起,偌大的灵堂,唯有瑶音单薄纤弱一身缟素的身影。我看着她,心中亦不由难过酸楚。我焚香祭拜,她拜谢如仪。我忍不住低声向瑶音低声道:“他就在外面,你可愿意他进来?”
瑶音凄然一笑,轻轻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若是换回哥哥的性命,我宁愿与他从不曾相识……”
我试图劝她:“瑶音,这两者之间,并无直接的联系,这件事不是他或者你的错,是你哥哥自己做错……”
瑶音含泪说道:“不管哥哥做错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哥哥,是从小陪伴我长大,给我无尽呵护疼爱的哥哥……他就这样永远离开我,我心中的痛,展昭他真的能体会吗?简心,我其实没有怪他,他职责所在,不得不为,可是,如今我的悲伤,却已不再是他能够懂得能够安慰的……再见到他,只会让我更觉难过和孤单。相见怎如不见,简心,让他回去吧,告诉他,就说我已经知道他来过了……”
不久之后,万念俱灰的沈大人以年迈体弱为由辞官告老还乡,带着瑶音离开了京城。
瑶音就这样离开了展昭,消失于我们的生活之中,从此不复相见。没有了瑶音的开封府,连我都觉得有一种不能习惯的空,更无从想像展昭心中那重归于无边的空旷的悲凉与思念……许多次,他经过瑶音旧时的住所,不经意间便已伫足停留,久久不愿离去。我无从安慰,唯有于他不曾发觉的所在,远远地陪着他寂然而立。
日子如水般流过。展昭的脸上,是日复一日的平静,却已罕有笑容。我是这样怀念之前他那唇角轻扬的愉悦神情,虽然那亦非是因我而有。
他心中的痛,我看的见,却无能为力。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尽我所能,给予他更多的陪伴,尤其是在那漫漫长夜。最初,我与他经常做的事便是手谈,奈何我的棋艺实在是不佳,而他却始终心不在焉,如此下来,不多时便已是满局皆落索。我无奈,索性与他下我自小便会的“五子棋”,即五子先连成一线者为赢。如此简单的棋局,他反倒下的兴致盎然。
他好奇问我是从何处学得此棋,我娓娓相告:“以前在家中,见弟弟学围棋,也想跟着学,父亲却不允,说女孩子家学围棋做什么。便教了我学这简单的五子棋……”说起家乡往事,我不由微笑:“……你不知道,我弟弟那时候可是个小促狭鬼呢,欺负我棋艺不佳,每每在外面与人下棋输了,便回家找我下,说是这样方能挽回一点信心……”
听至此处,展昭的嘴角终于轻轻牵动。
偶尔,他亦会言及瑶音,我为他二人叹息,他却说:“至少,我已知道她是平安的,这便足够。”我问他是否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他依旧摇头,道:“简心,你知道其实我已没有选择。”
那一刻,不知是为何种情绪的驱使,我忽然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亦不慎触犯律法,展大哥,你会亲手逮捕我吗?”
他闻言瞬间变色,厉声喝止:“简心!”他转头看我,眼中满是担忧告诫之色,沉声道:“简心,答应我,不可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我之间!绝不可以!”
见他如此,我自悔莽撞,我本不该在此时与他开这样的玩笑。
他渐渐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