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密谋逃脱(第1/3 页)
一连几天,白水生在干活时都表现得很低调,也是卖命的努力,他要等待机会,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父母,还有琴妹仔,就算唐小芬有什么过错,那还是他妈,他要逃出这里,他想,做事积极一点,那个叫张鸣的老乡可能会网开一面,但他还没摸清此人底细,也看出张鸣在这地位其实不算很高,不敢贸然行事,因为那些打手都是两人一组的。
矿井下的时间不分昼夜,不是不分,而是分不清,偶尔那黑脸老大心情好时,会叫那几个监工拉几个听话的出去晒个把小时太阳,太久没见到阳光的人,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井下的人分成两拨,轮流着干,那些来得久一点的,连日期都理不清了,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洞里累着等着,等见到光明的那一天,每天吃的就是发霉的米饭,土豆白菜萝卜,还有最多的是香蕉,那香蕉应该是野生的,不要钱的,那段时间,白水生一看到香蕉就想吐,吃得每天拉稀,但又不得不吃。
其实这矿井下还是有些正常的人,但都是些流浪汉,听那些干得久一点的说,那些人不会让他们死在这里,因为每隔几个月就会拉一批人出去,然后又拉一批进来,但出去的基本都是干不动了,或者经常发病的那种,但如果装病的话会被打得很惨。有一天,白水生亲自看着一个老者倒了下去,那老者枯瘦如柴,精神不太正常,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每天,他的工作量总不能达到要求,那些监工虽没有对他出手,可能是打骂也起不了作用,但他也是回来得每天最晚的,就在那晚,也不知是不是晚上,白水生亲眼看着那老者被两个监工抬了出去,像拧条狗一样,轻飘飘的,说是送去医院,具体弄哪儿去谁也不晓得。
渐渐的,白水生有些绝望了,干活累得要死不说,这睡的环境也是个噩梦,每晚,总有那么几个磨牙打鼾说梦话的,还有那种睡着睡着无端端爬起来就尖叫求饶的,更有精神病发了,整天自个一人叨叨咕咕,满洞子乱串,几个人都按不住。
那天,白水生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感觉自己也要跟着疯了,他摸索着试图走出矿井,可刚看到一丁点光明,快要接近洞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阵呜呜的叫声,这声音太熟悉了,等他反应过来,一条狼狗就串了出来,那狼狗脖子上的铁链老长,一直追着他跑,这下,他死心了,一直听矿下的人说过,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了,就凭那条狗就能完全封锁这洞口,要是被这家伙咬住,估计能撕下一块肉。
不知何时,那个老乡监工出现在他身后,阴森森的冒了一句:“你想咋子?”
“我……。”白水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像你这个年纪,这种体力,短时间你是出不去的,懂我意思了吗?”
“哥,你能不能放了我,求求你了。”白水生打起了感情牌,连称呼都改了。
“放了你,哼,我都不晓得这是哪儿,我也是跟你一样,被骗来的。”老乡无奈的苦笑着。
“那你怎么成监工了?”
“心不狠,站不稳,这些人都是当地的,个个心狠手辣,你只比他还狠,才能不被人骑在头上,赶紧回去。”
那天,在那矿井深处,白水生和这四川老乡坐地长聊,终于晓得了这位老乡的名字叫张鸣,家离温市不远,也是落难才到此地的,两人还算情投意合,分开时,张鸣还丢了一包红塔山的过滤嘴给他。
心不狠,站不稳,回到住处,白水生一直在回味着这句话,他也清楚张鸣在暗示什么,要想自己轻松点,每天能吃到肉,就要把自己的任务丢到别人头上,这对于他来说,想这么干很容易,洞里他个子最大,况且隔个几天就能吃一顿肉补充体力,打这些老弱病残的一个顶五都没问题,他却不能这么做,父亲给他的那些教育已经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以前他打架从不挑比自己弱的,哪怕是收那些小孩的保护费,也从来没动过手,吓唬吓唬,没得就算了,但他也领悟到了张鸣另外一句话的深意,干活越卖力,越挖得多,出去的时间越是遥遥无期。
“你们想要活着出去吗?”有天收工后,在住的那个洞里,白水生拉了几个流浪汉问,这几个也是平时关系处的比较好的,每天他都从出工收工的时间推算,然后把日子一天一笔的画出来,那墙角边上已经有了几十道密密麻麻的痕迹,算算都困在这里个把月了,他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垮了,如果还一味的抱着等黑脸发善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必须自己想办法了。
“怎么出去?我到想啊,在外边流浪总是自由的,这样累下去,咱们早晚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