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拯救(第1/4 页)
第二天天一亮,白水生就急匆匆地赶往罗楼,三人卫生院门口见了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但都阴沉着脸。
原来昨天下午,朱广海夫妇也在屋里商量后想通了,这事是挺焦心的,自家女儿出去做小姐,哪个昨晚当爹妈的能接受,家里再穷,也要穷得有骨气,白水生虽然害琴妹仔遭受了被坏人一年的揉捏,但这小伙子也没嫌弃,关键是人家家庭条件也比较好,还有担当,如果琴妹仔能找到这样的人家也算她的福气,所以当昨晚琴妹仔来电话时,朱广海就叫婆娘去接,自己躲在家里,两口子决定配合白水生把这戏演下去,一定要趁琴妹仔还没下海之前把她捞上来。
八点钟,罗楼卫生院,街上陆陆续续走来几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女,农村的街道上,这种肤色的人跟种田种地的农民完全是两个样。
镇上小医院,没那么多规矩和讲究,况且都在一条街上,过路上下也打过照面,朱广海找那管财务的借了医院的公家账户,那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很爽性帮了忙,朱广海刚把那一大串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拿到手,琴妹仔就来电话了,白水生把手机递到罗先玉面前,叫她千万千万不要紧张,想好了再说。
电话那边,琴妹仔还是显得很谨慎,问为何是她妈接的,罗先玉说手机是医生给她的,说出门急忘了带存折和身份证,叫琴妹仔直接打到卫生院的公家账户上。
这发展方向和白水生预料的差不多,罗先玉要求琴妹仔留下汇款地址,说是公家账号汇款的多,必须要这么做,琴妹仔反复追问,为何要汇款地址,那管财务的女人索性帮忙帮到底,接过电话跟琴妹仔解释了医院的规矩,但她说的也是事实,乡村医院,有很多年纪大点的来看病,邮局取款那套手续搞都搞不明白,有的甚至连家里存折都没得,子女就直接把钱汇到医院账户上,为免搞错,汇款方必须要留下名字,地址,还有联系方式,但琴妹仔犹豫了,也可能是有所警觉了,说这钱不是她汇,是叫温市的同学帮忙汇,然后挂了电话,过了很久才打过来报出了个邮局的地址。
白水生并不相信琴妹仔的话,她跟父母说去了广东,如果没有广东的邮寄地址,那不是自然穿帮了吗?白水生能够想到,这个谎言其实就是那年她毕业后的那一封分手信,为了让自己死心,她才撒谎说去了广东,这谎话一出口就延续到她父母这里了,但那天第一次到她家找时,发现她在吸毒时,她又说自己在温市,白水生也糊涂了,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怕真如她所说,是同学在温市帮忙汇款,也得抓出来问个究竟,或许这个同学能知道她的下落,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找到她的途径。
接下来的几天,白水生突然性情大变,帮着家里做这样那样,搬抬电视,上货卸货,忙活不停,还把唐小芬的活都抢了,洗米煮饭,打扫卫生,尽管做出来的那菜是相当难吃,但老两口还是笑呵呵的,龟儿子终于懂事了,晓得在出门之前尽尽孝心哄哄二老开心了,也盼望着儿子能去广东找到琴妹仔,两人有个好的未来。
现在,这个谎言蔓延到了两个家庭,两代人。
温市的天,一年到头看不到几个朗朗晴空,尽管年后的太阳暖洋洋地探出脑袋,但这天空的颜色却和白水生的脸一样满带阴霾。
出门前,白水生和朱广海夫妇沟通好了,又以医院要住院费为由,让琴妹仔汇款,上次的一千块钱已经花完了,琴妹仔也答应,说就这一两天。
目的地是温市沙坝区,坐了几路公交,又询问了几个路人,白水生终于找到了琴妹仔说的那个叫老龙坎的邮局地址。
等待是件最为磨人也是最烦心的事,在邮局里的椅子上磨来磨去一下午,眼见工作人员和保安不断投来异样的目光,白水生开始焦急起来,不断地把弄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湿汗,他害怕琴妹仔又打电话过来询问朱广海的情况,这次再也找不到人来扮演医生了,他又想问问罗先玉到底怎么回事,但朱广海去工地上班去了,现在天气回暖,这会又该开始农忙了,田里要除草,接着要撒秧,家里还有猪羊鸡鸭,接个电话还要通过人来传话,还要走上十分钟的路程……。
直到下午六点,邮局关门了,这下,白水生实在找不到借口赖在这儿了,只得悻悻离去。街边零落的烧烤摊已在开始烧炭生火,大排档的伙计也正忙个不停,扯开红布大棚,牵线插灯。白水生漫无目的,在那几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穿插,熟悉的是灯红酒绿,吃喝玩乐,陌生的是人和环境,就像那年在昆明流落时的心情一样,一样的孤独落寞,而且现在还多了一分焦虑和急躁,他多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