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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戚那时刚过万岁,正值六合八荒神仙男子之身最为青春绚烂的时节,我盯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仿佛是在凝望璀璨无边星汉之海。
他为我指清道路,甚至是彬彬有礼地亲身引路,将我送到天恒山麓。
自此,我与玄戚结识,月老的红线也随之而动。
初初见面,我对他印象极佳,故而在半月后琼华宴上偶遇玄戚之时,我十分欣喜地与他交谈起来。自然,当时的我没有注意到周围仙友的种种眼色,以及子琦那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玄戚在琼华宴上得知我南夕国淬玉宫女帝的身份,态度瞬间变得拘谨起来,我素来厌倦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当即令他以朋友身份与我相处,莫要再做三跪九叩之愚事。
想来,玄戚借我身份而向上攀爬之事,便是从那开始的。
起初,我不过因为先前的绝佳印象将他视作朋友,并未有男女私情之心。毕竟,我是个洪荒年间熬过来的奇葩,论起辈分,足足可以做他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了。玄戚那时甚是讨人喜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几番过后就在我淬玉宫中领了个闲职。
他无意中说起自己身份,称自己为东海不受看好、饱受水族宫人侍卫欺凌的龙族子嗣,即便如此,他却并不因身份而感到可耻,更没有在长期的折辱中堕落下去。
我那时敬佩他的气节心胸,便私下筹划着借助我尊上的威严,让他不再为身份而遭人诟病。
彼时的我,曾是那般的心性纯良。
后来,结拜姐妹青玄沉睡于天恒后山养元洞中,我常常前去看望。回到淬玉宫也曾想过尽一份力,因此遍查古籍,历尽辛苦之后终于寻得一纸丹方,功效可护魂定神凝元养魄,只是,药引之物生长于大荒南疆十万大山密林深处,虫豸遍地,凶兽丛生。子琦极力阻止我前去冒险,甚至不惜以下犯上违抗命令,而在此时,玄戚却不声不响地出了淬玉宫。
七日之后,我收到了东海水君的急迅,在水晶宫中见到了遍体鳞伤的玄戚,他昏昏沉睡,手中紧紧握着药引的天地灵株。我将他带回淬玉宫,朝夕养伤,不知不觉便由怜惜到了情根暗种。
自那以后,玄戚才算正式敲开我封闭了无数个万年的心扉。
玄戚似是察觉到我对他态度的松动,虽然平日里没什么明显举措,但明眼的子琦却察觉到玄戚的举止态度。玄戚带我前往天恒山观赏双月宫奇景,带我去八荒城池体验贩夫走卒的生活,他与我琴箫合璧醉舞桃花木下,也曾丹青挥笔对月流珠。
最后的沦陷,是在天界的姻缘殿中。传信的青鸟灵巧飞舞,托着光尾翩然而动,缀满姻缘红线的相思木下,玄戚向着天地六合起誓:“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神鬼以为凭。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悠悠岁月间,我第一次尝到亲吻与拥抱的滋味。
然而,这甜的深处,却藏着浓浓的苦。
子琦因我之故而获封龙族殿下,当日东海龙宫欢庆盈天,载歌载舞。
也就在那天晚上,华容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与子琦相依,共望海底明珠璀璨。华容气势汹汹地赶过来,以掺杂嫉妒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玄戚告诉我他们素不相识,我却从他的眼中读到一丝慌乱,很快,玄戚与华荣先后离开。
我心头的不安愈来愈强,当下施了咒,敛去气机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摸索前行。未曾想,还没见到他们二人,就听到龙宫中的侍婢闲聊,说是玄戚殿下果然是龙族之后嗣,风流本性十足,不但让桃然尊上垂青不已,更是迷得华容天女神魂颠倒。
我藏在冰晶玉树后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刺骨的冰寒缓缓蔓延。
东海事后,我被满腔恋情遮住的神智总算恢复些许,子琦察言观色能力十分厉害,轻描淡写间就已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子琦为我想了个法子,一味承受倒不如率先出手。
那几日我神色不变,与恩爱无比的玄戚如胶似漆,只有夜深人静之际才有透骨的寒意一点点凝结在心头。终于,我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前往北方御剑山庄看望结拜姐妹青玄,估计要数日之后才能回淬玉宫。
我那时的性情玄戚十分了解,他明白我若是说数日后回来那便是数日之后回来,但那时的玄戚心机城府已有趋势,他甚至连着数日未曾离开淬玉宫,依旧做着每日的风花雪月。直到,直到华容天女得知我不在淬玉宫的消息之后,亲自来到南夕国。
我隐在暗处,听玄戚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