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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他不让我开车送他到楼下,我是想他家里那个老家伙了。
唐岭走了几步停下,我看见他在接听电话,我坐在车里盯着他看,忘了要开走,直到后面被我堵住的车子在鸣笛。
我赶紧开车走了。
一天之后,余甜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我爸。
我开车跟余甜一起去的,我在车里等着,我让余甜转告老爸,我相信他。
余甜在一个小时后走出了看守所。
“怎么样,我爸说什么了,里面有人欺负他吗?”我一连声的问着,余甜拍拍我示意我淡定。
余甜喝了一大口我递给她的矿泉水,“蒋老师状态还好,里面我也打过招呼了你放心,你给的一千块钱我也存上了。”
我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问过老赵了,那三个能证明蒋老师案发时不在奉市的人也都联系上了,他们证实那天蒋老师的确跟他们三个在明廊老城一家棋牌馆打麻将,那家棋牌馆老板也记得他们几个,因为是常客。”
余甜的这番话让我兴奋起来,这不是就说明我爸跟案子无关了。
可余甜不这么看,她又喝了一口水,“单凭这些还不够,所以警方还会补充侦查的,蒋老师不可能马上出来,你要有耐心熬下去。”
我的心情被余甜打回了原形。
“令令,陪我去唐岭家一下,我要把豆豆接走送到我妈家里。”余甜在我发动车子后跟我说。
“唐岭又要出门吗?”我从那天晚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唐岭,本来以为他会打电话让我去刑警学院那边,可是一直没等到电话。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那行经常神出鬼没的,你知道吗两年前唐岭突然就人间蒸发了,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那段时间豆豆就是跟着我妈的。”余甜掏出镜子整理着脸上的妆容。
又是两年前,我放缓了车速,也许余甜会知道两年前所谓唐岭救过我的事情呢。
我试探着问余甜,“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唐岭,我听赵队说他去年参与了一个文物大案受了重伤,他怎么总受伤啊,刑警真的太危险了。”
余甜叹了口气,“两年前他昏迷在病床上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跟着赵大强见他,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赵大强流眼泪。唐岭是他共过生死的朋友同事。”
我问不下去了。
这天之后,唐岭突然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也没出现过一样,我甚至开始在夜里失眠的时候质疑自己,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从唐峰墓地见到唐岭时就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半个月后,唐岭还是没出现,我装作无意的问过赵队,可是赵队只说他有工作提前回到原来的单位了。
我把这话理解成,唐岭回到省厅去了。
这样倒也不奇怪,他本来就不是奉市公安系统的人,刑警学院那里也只是暂时帮忙,也许省厅有了新的大案子,他就回去了。
案子一定很急,他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我这么跟自己解释着。
可是这么想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唐岭的什么人,他没必要跟我交待的。
我想太多了。
我妈失踪的案子卡住了,警方一直在调查监控视频里那一男一女的身份,我爸还一直拘押在看守所吗,我依然不能见他,只能通过余甜给他带话。
每次余甜会见回来我都问老爸有什么话带给我,可余甜总是摇头说没有。
这个时候,吕芹也出院了,她的气色倒是好了起来,可是不再像之前那样话唠了,经常还要我说话找话题来跟她聊天。
又是一个下雨天时,吕芹站在画室窗口往外看着,突然跟我说她要回老家去看看,还问我想不想也去散散心。
我知道吕芹是好意,可是老妈失踪老爸住在看守所里,我这时候出去散心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不去了,案子随时可能有变化,我走不开的。”
吕芹也不在多说,她只是开始收拾画室里她的那些画具和书什么的,还把几本画册交给我,说她回老家之后让我替她去图书馆还了。
这天我们两个还一起吃了晚饭,去的是奉市很贵的一家西餐厅,吕芹坚持要请我,我看她好像开朗了不少就同意了。
这顿饭吃完,我们两个都很开心,因为吕芹又开始像出事之前那样爱说了,她还跟我提要求,说等我跟谭立旋结婚的时候,伴娘一定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