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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对我离开北京视而不见,怕是想借此机会让我摆脱八福晋的身份罢。
如今我与八爷冰释,他那里恐怕已经翻起了滔天怒浪。早晚会火围八爷,扑灭不及的!
而此良妃,枉她长了一副聪明脸孔。居然也不懂形势,无形之中便为他人陷害自己儿子而劳心出力。
“果然是四哥。”八爷握着马缰的手顿时紧绷了起来,我轻扶了下说道:“算了,不是早猜到了吗,还有什么可动怒的,当务之急是要让你额娘稳住心神,莫要听了别人唆摆,便真的出面叫那些维护你的大臣上书举荐你作太子。 ”
八爷无奈的干笑一声:“此事恐怕毋须别人唆摆,额娘也会去做的。”
“看此情形,应是还未做呢,爷就先让我进宫探探形势,看能不能说服你的额娘。”虽知此事徒劳,但却实在没有别的可行之路了。
他无力的点了点头,落马后将我抱了下来。
“各位官爷,我同你们回去。”他们闻此显然面色一松,没有先前的惊恐神色了。
“小心!”八爷在身后不安的说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他竟然放心不下自己的额娘,难道还怕她敢跟我动手么?
入宫时候良妃正在宫里饮茶,她永远是这般清淡闲宜,虽然岁月磨人,却始终磨不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孤傲神采。
但我知道,她的骨子里是盛满自卑的,不然一介女流,虽未得康熙万千宠爱,也曾宠盛一时,而今贵为一朝妃子,除了那遥不可及的皇后桂冠,她已是实现了所有女人的梦想了,又为何会为了那区区贱名,而掺进这一场生死博弈呢。
她知道我来了,也不唤我落座,也不望我,只是淡淡的自舀自饮,饮罢三杯之后才轻启朱唇说道:“你可知道我的孩儿,是经历了怎样的风霜才长大成人的?”
她顿了许久,我知道她并非征询我的答案,故而只是静默不答,等待她的下文。
“我生胤禩时正逢血崩,差点便没了性命,但命悬一线换来的孩子,却被皇上顷刻夺走,寄养在惠妃那里,缘由是我身份太过低贱,拥不起大清皇族的血脉,记得那日他洗三,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围墙一侧落泪,看着他在惠妃和皇上跟前欢快笑着,我心里开心,遍遍念叨的是,孩子啊,再笑的灿烂一点,让周围的人,都欢乐一点,因为这样,别人才能忘记你卑贱的出生,才会给于你稍多的关怀。 其他阿哥朝夕便可得到的恩宠,他却要用尽全力才能赢来。”
她的话,似把刻刀一样,缓慢却很深刻的在我心里划出了痕迹。
“他虽未长大,却似乎懂得自己与别人不同,所以身边每一个哥哥弟弟,甚至婢女宫人,都给予温和神色,有时甚至几近谄媚,但换来的却是什么?惠妃罚他在太阳底下站了三个时辰,我站在拐角深处,望着他仍是强作欢笑的脸,差点便去投井自杀,是我这个额娘给他带来了所有的苦难。但每逢他有机会见我,却总是会笑着说:额娘,不要伤心,总有一天我会将皇阿玛的江山奉到您的面前,让所有欺辱我们的人都明白,谁才是天下至尊,谁才是最最尊贵显赫的当朝权贵,谁才是青史留名的芳香故人。”
八爷…原来那张温笑的脸面之下,是一颗如此艰涩的心,而他为我而放弃的,又何止这一片江山。
“你可知道他为了笼络这班朝臣,花费了多少心思,谁会将赌注下在一个贱妇所生的皇子身上?你可知道他为了留住内大臣的心,曾在阿灵阿的府上跪了整整一夜?抛下所有尊严,仅为实现曾对自己额娘的一朝允诺,你难道真的忍心破坏他穷尽此生筹谋忍耐所换来的权势,换来的一争天下的资格么?”她双目盈水,痛苦的落下泪来。
我抹了下眼角,狠甩了下自己脑袋,要将自己方才听到的所有言语都抛诸脑后,我不能被一时的感动迷乱了心智,助他迈进那条不归之路。
“额娘,您到底有没有想过,八爷到底要些什么?或许他儿时是受过万般欺凌,但也正因此,才造就了他如今贤德美誉,您的儿子,并不输于任何一位皇子,天下臣民都可鉴证,又为何非要用帝王之位,来显示他的高贵呢?古语有云:以权示人,仅显威,以德示人,才显尊。你的儿子,已是万民心中的贤德尊贵之人,又为何要争抢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九五之位呢,况且帝王权位,成则至尊显赫,败则殒身不恤,难道您真的有必胜的把握么?仅凭着朝中内大臣阿灵阿,侍卫鄂伦岱以及那些不成气候的阿哥们?政权之争,从来都是谋定后动,军权相挟,原来还有福全亲王这位有着显赫战功之人暗中美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