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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计划里,挨几下作为成本是可以接受的,苏朝宇下意识绷紧了肌肉,默默地咬住了牙。
皮带携著风声,狠狠地落下,苏朝宇听见“啪”的一声,却没有感觉到疼,他侧过头,看到江扬一皮带抽在墙上,奢华的墙纸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永远冷静的指挥官眸子里有愤怒,手腕一翻,接连就是七八下,淡米色的墙纸被抽得剥落下来,如同深秋的蝴蝶,调零地落在地上,江扬仍然不停止,一下,一下,又一下。
苏朝宇知道那是抽在自己心上的皮带,他突然一跃而起,江扬收势不及,那一下已经抽在苏朝宇手心里,苏朝宇顺势握住它一拉,江扬立刻松手,一拳砸在墙壁上,高大的书橱跟著颤动几下,几张碟片劈里啪啦地掉在地毯上。
江扬闭上眼睛,额头侧抵住墙壁,苏朝宇以为他会跟他说什麽,至少给自己一个释放的机会,吼叫或者流泪,於是他走过去抱住他,江扬抬起头,眼睛里有疲倦的红丝,却仍然在微笑,他握住苏朝宇的手说:“太冒失了,我去拿止疼的药膏给你。”说著试图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苏朝宇怎麽能让他遁走,当下反手一叼他的腕子,使出标准的擒拿格斗术,江扬竟然毫无防备,被他一下子抓住,苏朝宇就势一压,就把指挥官按倒在地毯上。江扬甚至没来得及挣扎,苏朝宇已经狠狠地吻了下去。
接吻是最锻炼肺活量的运动之一,尤其是爱人之间,苏朝宇抬起头来的时候,江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只是安安静静地搂著他躺著,手工编织的地毯花纹精细,贴著赤裸的肌肤感觉有点扎扎的,因此却显得异常真实。影音室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他们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苏朝宇一直看著江扬,江扬一直闭著眼睛,有那麽一瞬间,甚至仿佛已经睡著了。
苏朝宇也闭上眼睛,他们呼吸慢慢同步,心跳彼此相和,时间流淌与他们再无关系,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他们相依相伴。
苏朝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身上搭著江扬的睡衣,他的情人赤裸上身坐在窗台上,修长的腿一屈一伸,听到他醒来就转过头来微笑,说:“你睡得像个孩子。”
“可你没有睡。”苏朝宇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拿著睡衣走过去给江扬披上,窗外有一月如钩,点点繁星。
江扬忽然握住他的右手,望著窗外轻轻地说:“会好起来的,我的朝宇。”
苏朝宇安安静静地把左手覆上去,掌心那道火热的伤痕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江扬低头亲吻他的伤口,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怎样跟你说这一切。”
苏朝宇微笑,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也不算是完全的没有斩获。他们在月光星光中额头抵著额头,鼻尖抵著鼻尖的接吻,苏朝宇的手掌覆在江扬的胸口上,他想,就算这里有铜墙铁壁,我也会将它们一一砸碎。
9(失散的八卦)
尽管秦月朗再风流再无畏,也不会任由自己的身体灵魂同时坠入未知的漩涡里。他数次梦见卢立本将那张订婚请柬撕得粉碎,秦月朗大笑,甚至笑醒,醒来却更想哭,就像小的时候,他总是噩梦不断,醒来的时候,卢立本在身边搂著他:“天还没亮呢,不许睁开眼睛,继续睡。”他们直到军校毕业还住在一间屋子里,卢立本永远是那个斩掉噩梦首级的骑士,秦月朗默认这样一个原则,只要他不睁开眼睛,就能酣梦长久。
在飞往昂雅古堡之前,他整宿没睡,把相关的古堡资料都发给了程亦涵,并言语调戏:“亲爱的小外甥……”
程亦涵观察传输进度,不咸不淡地:“哼。”
秦月朗大笑:“你们闲著的时候……”
程亦涵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他:“尊敬的副总参谋长,老大和您都不在,我们怎麽会有闲著的时候?”
“让你家里的……”对方话没说完,程亦涵的脸立刻就红了,秦月朗捏别人脉门的功夫一流,虽然看不见扑克脸副官的面色,但依旧不肯松口:“查查过去的八卦,看看现在的情况,多麽有乐趣。”
传输完成,程亦涵解压文件,又给文件夹设置访问权限和密码,歪头夹著电话:“你在别人面前不要乱说。”
“乱说什麽?”秦月朗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钻进被子里看日光渐浓,轻声说:“你也想跟我一样吗?”
“难道……”程亦涵虽然已经困得撑不住了,听见这话忽然心里难受,“这场婚姻是为了什麽?”
秦月朗大口喝著咖啡:“活在什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