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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楠坐在沙发上看报,顺便盯着雨萌和叶珉在一边的茶几上写作业,余光看到叶珉抓耳挠腮的样子,真想拎到书房打一顿,叶家的孩子大多聪明好学,哪个像他这样不争气的,又想想五姨太平日闷声不响的性子,这叶珉八成是随了亲娘,老实安静也好,将来总不会惹出祸端。
想着叶珉,门外却又吵闹起来,隐约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唱歌,声音越来越大。
“山川壮丽,物产丰隆,炎黄世胄,东亚称雄。毋自暴自弃,毋故步自封……”
叶启楠顿时觉得头大,扶着酸胀的脑袋,他听得出是陈济、叶琨这三个小子的声音,好好一首《国旗歌》,让他们半疯半傻、口齿含糊扯着嗓子干嚎,不是喝醉了撒酒疯还能是什么。
身边两个小的翘起脑袋去看,被叶启楠按下:“写作业!”起身出了小厅去看。
陈济、叶珣架着半睡半醒的叶琨,一面手舞足蹈的唱着,叶琨闭着眼,却也在跟着唱:“光我民族,促进大同。创业维艰,缅怀诸先烈,守成不易,莫徒务……”
看到眼前愠怒的叶启楠,两个醒着的赶忙闭嘴,只有叶琨还在迷迷糊糊的唱:“同心同德,贯彻始终,青天白日……满地红……满地红……”
叶启楠早有规矩,喝酒可以,只能浅酌,贪杯酗酒可是大忌,是触犯家法的。
两人见到叶启楠的神色,酒醒了一半,各自低头看看烂醉如泥的叶琨,如烫手的山芋般把个大活人扔给叶启楠,晃晃悠悠立正站好。
叶启楠忙扶住险些瘫倒的叶琨,也没喊人,呵斥了从小厅探出来的两个小脑袋,铁青着脸吩咐二人在原地候着,艰难的搀扶叶琨上了楼。
叶启楠担心他身后的伤,费力的为他脱下军呢大衣,想要褪下他的裤子,叶琨却辗转着挣扎反抗,叶启楠急了眼,狠狠两巴掌落到他臀上,床上的人呻吟一声,没了声响。果然已经结痂的伤绽裂了几处,流出脓水来,叶启楠转身欲下楼叫人请大夫来,身后被什么东西一扯,是叶琨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娘,别走……”叶琨含糊的乱喊:“爹,爹爹……”
一声“爹爹”喊得叶启楠心里一紧,上一次听他叫爹,是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叶琨总是喊他“父亲”、“大帅”,青城易帜后就改成“父亲”、“司令”,他嘴上不说,心里早已被这不冷不热的称呼堵了许多年。
“爹……爹……别……”叶琨的喊声变得焦急,叶启楠赶忙凑过来答应着,抚上他的额头,好在并没有发烧,却看见叶琨哭了,泪如雨下,抽咽的喊着:“爹,别打了……我不想……大哥断腿,我不想……琨儿不躲了,不敢躲了,不是……没有,你打死我,我也……为什么不信我,别不信我……”
“琨儿,醒醒,琨儿!”叶启楠拍打着叶琨的脸,为他擦泪,却发现他的眼泪似乎擦不尽。
第二日一早,徐大夫的助手过来,为叶琨扎针,顺便处理了他身后破裂发炎的几处伤口。
席先生今天似乎有事没来,叶琨百无聊赖,倚在床上读书,一只手别扭的翻着书页。待到第三瓶药见了底,医生进来为他拔针,却见父亲跟进来。叶琨顿时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眼睛盯着针头,余光却不停的瞄向叶启楠。
医生的动作麻利,很快收拾了针管吊瓶推出房间。
叶启楠只是盯着他,不发话。叶琨翻身下床,从写字台的抽屉里翻出两根许久未用的藤条,信手拣出一根,走到叶启楠面前跪下,藤条高高举起。
他的举动让叶启楠一愣,随后才明白是为了昨晚酗酒回家的事。叶启楠眯着眼睛,声音里含了些许悲哀:“见到爹,就是要挨打?”
一个“是”字几乎破口而出,但是他不敢,他怕父亲,怕被他打死。
“父亲说哪里话,叶琨不守规矩,醉酒无状,劳父亲教训。”叶琨的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怄的叶启楠心痛。
叶启楠接过叶琨手里的藤条,一甩一抖,破风发出��说摹班侧病鄙�K�牧成�行┠芽矗��室剁�骸澳闶钦娌慌掳ご颍俊�
“怕,”叶琨低着头说,“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怕不怕都得受着。”
“怕就是怕,疼就是疼!你自己有嘴,会不会跟爹说?”叶启楠怒了,在叶琨面前来回踱着步:“都说你们几个兄弟里数你肠子最直,可爹怎么就看不懂你。你三天两头跑去小南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大哥因此断了腿,我打过罚过也就翻过去了;这次的军棍厉害些,还不是为了堵外人的嘴?你呢?见到爹就摆脸色,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