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对了?他竟然感到了恐惧。
皇帝的这种恐惧感,让皇后也有些坐立难安。自从狩猎回来,皇帝就一直鼓捣那一盘残棋,皇后知道皇帝愁眉不展、不吃不喝的,一定不是因为解不开这盘棋。
坐在棋盘对面,顾锦年问:“皇上在忧心何事?可否说给臣妾听听?”
姬修远头也不抬,蹙眉道:“没看到朕在破解残局吗。”
顾锦年双手托腮,“皇上根本就没有破局的水平,也没有为了破局而不吃不喝的意志,所以,臣妾猜,皇上在借此来掩饰什么。”
姬修远将手中执着的棋子丢进棋篓,“皇后,身为一个女人要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闭嘴。”
“皇上,臣妾更知道皇上在臣妾面前装忧郁,一定是想要对臣妾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她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进棋篓一边继续轻声道:“臣妾若是问都不问一声,岂非太不知体谅帝心。”
“朕真是娶了一位解语花啊。”
“臣妾向来善解人意。”
姬修远沉默了片刻说:“朕在想要不要告诉阿桓,射中张贺强的那支箭是朕发出的,他的那一支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皇上,当日咱们定计的时候不是已经商议过了,这个是关键环节,如果不继续下去,就功亏一篑了呀。”
“阿桓,太过善良,也太容易动情,朕想,该让他知道一些真相。”
顾锦年垂头沉思半晌,“皇家难得有一个心思纯良的。皇上确定要亲手毁去吗?”
“你不觉得阿桓太像个孩子了吗?朕觉得该是时候让他学着做一个男人。”
顾锦年蹙眉,“皇上今天的言行和平日相差甚大啊,臣妾倒真的有些担心了,不是发生了什么臣妾不知道的事情吧?”
姬修远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他的神情却深深让顾锦年心头一痛,这是一种有口难言的隐忍,而这样的神情曾经在付欣翰的脸上出现过许多次,也曾经让她心痛过许多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面对着皇帝的笑容想起来他?
姬修远没有注意到皇后的异样神色,他一直在沉思。三思再三思之后,他还是决定依计进行,没有将实情告知给淮阴王。于是,在太医院的权威——陆老太医,对张贺强的腿发出了最终诊断书之后,淮阴王因失手将御林军统领致残而获罪,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
至此,洛元帅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两条绝密眼线——范宗友和张贺强都被除去,而洛贵妃近期也无法再利用淮阴王传递消息。皇帝终于可以将神寂和鬼隐召回并且做出更多部署。
一阵阴冷的风拂过,姬修远紧了紧衣领,依然倚着香气四溢的桂花树闭目养神。神寂出现在他身后,也同样倚着桂花树,看那悠闲的样子就仿佛他原本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一样。
“带回来什么了?”姬修远问。
深深吸了口桂花香,神寂说:“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嗯,选择先听好消息,证明皇上你这人啊,很不愿意面对黑暗和丑陋,内心不够强大和坚强,甚至还有些柔弱、柔软。”
“说有用的!”
“咳咳,好消息是,北边的驻军和将领仍旧忠于皇上、忠于大齐,洛元帅的人我已经记录在这里了。”递给皇帝一张纸片。姬修远看后,心中稍感安慰,因为洛元帅的人并不多,只有八位将军而已。“那么,坏消息呢?”他问。
“皇上靠住了树啊,一定靠住了。”
“说!”
“自国舅上任后,全国各地被国舅任命的官员家中都加盟经营了顾家的生意。”
姬修远讶异转身,“说清楚点。全国?”
“全国。不仅是新任官员,包括一些身居要职的老官员,虽不是国舅选拔任命的,但是也有许多人的家眷正在或准备经营顾家的生意。”
“全国的新任官员和身居要职的官员?”姬修远犹自不敢置信。
“唔……”神寂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新任翰林院大学士——付欣翰。”
姬修远眯了眯眼睛,付欣翰?嗯,这个名字和那种俊雅的面孔他都记住了。
神寂继续补充道:“顾家经营的生意涉及各个领域——绸缎、粮行、酒楼饭庄、客栈、银号、镖局、水运、边贸、药材、工程建筑、胭脂宫花……”
“胭脂宫花?!”
“对,连宫中所用所需都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