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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的心里涌上一丝悲凉,她的马速也慢下来,慕容恪与她并驾而行,说:“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禧儿?”
“……”妍禧转头不理他。
“你是不敢跟我赌罢?因为你一定输!”
妍禧知道慕容恪要跟她赌什么,冉闵是世之少见的良将,却不是一个好君王,对人对事执念太深,他若是无情一点,也许……
妍禧策动马匹,很快找到了刘战,刘战背上的血淤结成了黑块,流了不知道多少血,早已不醒人事。
小燕儿在他怀里懵懂无知,骨碌着大眼睛,向着妍禧“呀呀呀”地叫,妍禧把小燕儿抱在怀里,眼泪倏地下来。对慕容恪说:“恪……你把智儿取了来,把他们都送回魏国去,我……从了你!”
“好!我送他们回去,你从了我!我要你,我也要冉闵的命!”慕容恪冷笑着说,她心里没有他,要她的身子又怎么样。只有冉闵死了。断了她的念想,她才会成为他的。
回到营地,如妍禧所猜测的。营地中间东倒西歪地坐着的,都是从邺城退下来的胡人,衣衫褴褛、目光饥饿,密密匝匝有几万人了。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走到营地来,很快就营地便挤满了。不得不开辟另一个营地。
这些能活着从邺城或周边走到这里的,没有车马,已逃奔了十几个日日夜夜,这十几个日夜。没吃没喝的,后面还有魏军驱赶,走得慢的就成了刀下鬼。还有沿途遭遇怀了仇恨的汉人,伺机赶尽杀绝。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原先他们都带着包袱细软,有的还有马有车,但走到后面,大家都成了狼,抢掠之下,马呀牛呀可以吃的,全吃完了,开始吃人……
体弱妇孺大都走不下去了,有的累死了,有的被吃了,有的被汉人赶杀了,剩下来的,都是优胜劣汰活下来的,跟一只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野兽没有两样。
他们相互打量的眼神,都是怨毒饥饿的,他们是这样想的:这一只比较强壮,身上还有些余肉,可以吃,等会一击而中,先咬了脖子,再咬大腿肉……大腿肉血最是丰美……
有一将军上前发话了,对他们说:“你们被魏军驱赶无处可去,正好我们燕军要招募死士,若你们有心留下来的,便站在左边,当死士保证天天有饱饭吃。若是还想走的,我们燕军送上一顿粮食送你们走,但是留下来的,训练是最严厉的,你随时会死,但死也是个饱死的鬼!你们考虑考虑!”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大部分人想要是再往北走,大都也是个死字,不如燕军做死士,还能多得几餐饱饭,没有人要离开。
妍禧看着那几万胡人,还有源源不断走进军营的胡人,看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们可以随时为一顿饱饭而死,而且他们痛恨汉人,特别痛恨那个叫“冉闵”的汉人,痛恨至他们于死地的《杀胡令》!想到此,妍禧身上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她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地哆嗦起来。
慕容恪的马靠近过来,伸颈在妍禧耳边说:“你瞧,冉闵送了一份大礼给我,不过,于我而言,他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便是你,我要谢谢他!”
妍禧看着他,她仍然蓬头垢面,只剩下一双眼睛是干净的,她垂下眼睑,淡淡地说:“你不能什么都得到,贪心的人会一无所有。”
慕容恪伸出手来,温柔地掠了掠妍禧篷乱的头发,低声说:“我一点都不贪心,皇权不是我所想,我心心念念的,只是你而已,快回去梳洗一下,你若是讨得我的欢心了,今晚便送他们走!”
“那智儿呢?智儿也一起走!”
“好,智儿也一起走,是他的,我都还给他,只你留着!你原本就是我的!”慕容恪咬牙切齿道。
妍禧退了几步,转身回到大帐里,清洗了一番,来到刘战暂时停留的地方,刘战还在昏迷,绿戟在照料他。
妍禧看了一会,问问军中的大夫,知道刘战奔波太甚,流血过多,身子极其衰弱,需得细细调理,估计一天两天不会醒过来,
妍禧退出大帐,在军营中信步走了几步,突然身上起了寒意,她立住脚,发现草地上卧着十几个胡人,眼光灼灼似火烧,在她身上扫过来描过去的。
妍禧惊觉,低头看去,才想起刚才匆匆梳洗后,没有多想换上了女子的衣裙,这些目光早就将妍禧的衣衫剥得干干净净,里面是细细的小腰,因哺乳而满得要溢出来的胸脯,不觉有长长的丰美的大腿……
这些刚刚吃饱了饭的胡人,看见了娇嫩似花的女人,炽火即被挑起,他们站起来向妍禧逼近。
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