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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停步,缓缓回首,看向角落正张着晶亮大眼望着他的女孩,唇边抿着笑,弯腰行礼,“谢谢你的掌声。”
借着微弱月光以及宴会厅透出的灯光,镜片下的黑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毫不掩饰情绪的大眼,还有那略带稚气的脸庞,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但年轻女孩身上却穿着夸张的低胸礼服,脸上也涂抹过于浓厚的妆,怎么瞧都是惨不忍睹。
凌凡恩看过眼前这个女孩后,突然发现他的装扮其实还不算什么嘛。
女孩显然也发现他审视的视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
她这一身打扮也不是自愿的,所以才躲到这个角落来。
凌凡恩细心瞧见她眼底的尴尬与羞赧,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看样子,今晚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啊。”微微一愣,女孩原本僵硬的笑脸放松了。原来是个体贴的男人,真是太好了。
“我叫夏璃,你呢?”气氛有些小小的尴尬,夏璃拢了拢颊边的头发,试着不去在意自己脸上的浓妆,用自然的口气说话。
凌凡恩一眼就看出她的尴尬,所以决定不走过去,以免让她更显难堪,只在阳台边倚着栏杆,“我叫凌凡恩。”
“林凡恩?很好听的名字。”夏璃点点头。平凡就是恩惠,应该是这个名字的意思吧?
凌凡恩扬扬眉,明明听出她念的音不对,也不想去纠正她,“你的名字也很美。”礼尚往来。
“你不进去跳舞吗?你跳舞很好看。”夏璃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偏着头纳闷不解地看着他,虽然他跟她一样穿着不相衬的衣服,但她总觉得他不是一个该待在阴暗角落的人。
“这种场合,会不会跳舞似乎无所谓,你呢?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瞧她这副无奈的模样,应该是被长辈打扮得这么……嗯……特别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闲晃?
“穿成这个模样,我想还是别进去吓人好了。”夏璃叹了口气,自嘲地扯扯身上那件低胸礼服。她可没忘记,方才一进门的时候,那些人看到她的目光有多么轻蔑,偏偏爸妈又觉得她就是应该这样穿。
凌凡恩仔细打量一下她身上的礼服,是今年夏季最流行的低领紧身短裙,质料也不错,应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衣服没有错,错的只是穿在不该穿的人身上。”她就像个孩子,身材也纤瘦,怎么撑得起这件展露性感的衣裳?
“我也知道。”夏璃嘟起嘴,涂抹得红通通的嘴翘了起来,“这件礼服是我姐姐的,我爸妈硬要我穿上,我脸上的妆更是我妈一手打造的。”
她要是知道妈妈今天通知她早点回家就是为了参加这个宴会,她一定不会提早从公司离开,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呵呵……”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凌凡恩觉得她这副哀怨的模样有趣极了,“令堂手艺真是特别啊。”
夏璃对他抛去没好气的一眼,“不要取笑我,我也不是自愿的,唉……有时候,有钱真不是件好事。”钱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会迷惑人心,让人丧失原本应有的道德与良知。
“因为要常参加这种宴会吗?”有钱是不是件好事,他觉得端看个人。
“不是,因为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夏璃垂下眸子轻轻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既孤单又落寞。
凌凡恩看着她,心不禁为她这份孤单落寞抽疼了下,吸了口气,举起手假装在月亮下晃了晃,指着手腕上根本就没有的空气表,“我应该有一点时间能听你诉诉苦。”
夏璃一愣,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热热的,笑着揉揉微红的眼眸。
“谢谢你。”她微赧的低下头,“其实也没有什么苦啦,不过就是电视上常看到的那样,有钱人家的子女对自己的婚姻没有自主权……很多事也都身不由己。”
“我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姐姐,前两年嫁人了,嫁给一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就因为他可以帮忙爸爸的事业,姐姐很痛苦,却还得强颜欢笑,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嫁得很幸福,是真爱。”讽刺的扬起笑,这种人前谈笑、人后吞泪的日子,她已经过到快麻木了,就连对自己的婚姻,她都不抱任何的希望。
凌凡恩静静听着,并没有说些什么。这种企业联姻后的悲剧他听多了,只是凌氏已经够有钱,所以用不着这一步棋,这是一盘难解的棋局,父母养育之恩、金钱与名利的诱惑,会让人蒙蔽心灵,结果造成父不父、母不母,但这些并非他一个外人可以大放厥词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