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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伯金,他的脸上一下子就亮起一个奇妙的微笑。
“天啊,卢伯特,”他说,“我正在想世界上最厉害的就是有人消弱别人的锋芒,这人就是你。”
他看伯金时眼中的笑意是惊人的,它表明一种纯粹的释然。他脸色苍白,甚至十分憔悴。
“你指的是女人吧?”伯金轻蔑地说。
“当然要有所选择,不行的话,一个有趣儿的男人亦可。”
说着他笑了。伯金紧靠着壁炉坐下来。
“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一直很不好过。事事都令人不安,搞得我既不能工作又无法娱乐。可以说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衰老的迹象。”
“你是说你感到厌倦了?”
“厌倦,我不知道。我无法安下心来。我还感到我心中的魔鬼不是活着就是死了。”
伯金扫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应该试图专心致志。”
杰拉德笑道:
“也许会,只要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
“对呀!”伯金柔声地说。双方沉默着,相互感知着对方。
“要等待才行。”伯金说。
“天啊!等待!我们等什么呢?”
“有的老家伙说消除烦恼有三个办法:睡觉,喝酒和旅游。”伯金说。
“全是些没用的办法,”杰拉德说,“睡觉时做梦,喝了酒就骂人,旅游时你得冲脚夫大喊大叫。不行,这样不行。工作和爱才是出路。当你不工作时,你就应该恋爱。”
“那就这样吧。”伯金说。
“给我一个目标,”杰拉德说:“爱的可能性足以使爱消耗殆尽。”
“是吗?然后又会怎么样?”
“然后你就会死。”杰拉德说。
“你才应该这样。”伯金说。
“我倒看不出,”杰拉德说着手从裤兜中伸出来去拿香烟。他十分紧张。他在油灯上点着烟卷儿,前前后后缓缓地踱着步。尽管他孤身一人,他还是象往常一样衣冠楚楚准备用膳。
“除了你那两种办法以外,还有第三种办法,”伯金说,“工作,爱和打斗。你忘了这一点。”
“我想我没有忘记,”杰拉德说,“你练拳吗?”
“不,我不练。”伯金说。
“嗨——”杰拉德抬起头,向空中吐着烟圈。
“怎么了?”伯金问。
“没什么,我正想跟你来一场拳赛。说真的,我需要向什么东西出击。这是个主意。”
“所以你想倒不如揍我一顿的好,是吗?”伯金问。
“你?嚯!也许是!当然是友好地打一场。”
“行啊!”伯金刻薄的说。
杰拉德向后斜靠着壁炉台。他低头看着伯金,眼睛象种马的眼睛一样激动地充着血、闪着恐怖的光芒。
“我觉得我管不住自己了,我会干出傻事来的。”杰拉德说。
“能不做傻事吗?”伯金冷冷地问。
杰拉德很不耐烦地听着。他俯视着伯金,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我曾学过日本式摔跤,”伯金说,“在海德堡时我同一位日本人同住一室,他教过我几招。可我总也不行。”
“你学过!”杰拉德叫道,“我从来没见人用这种方法摔跤。
你搬的是柔道吧?“
“对,不过我不行,对那不感兴趣。”
“是吗?我可是感兴趣。怎么开头儿?”
“如果你喜欢我就表演给你看。”伯金说。
“你会吗?”杰拉德脸上堆起笑说,“好,我很喜欢这样。”
“那咱们就试试柔道吧。不过你穿着浆过的衣服可做不了几个动作。”
“那就脱了衣服好好做。等一会儿——”他按了下铃唤来男仆,吩咐道:
“弄几块三明治,来瓶苏打水,然后今晚就不要来了,告诉别人也别来。”
男仆走了。杰拉德目光炯炯地看着伯金问:
“你跟日本人摔过跤?也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