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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懒得理他,偏过了头,秋瑀宸像只邀宠的狮子似的蹭着沈默柔顺的发丝,“云飞这孩子太聪明了,咱们也操不上心啊,由着他吧。”沈默打了个呵欠,又弹了下腿,秋瑀宸靠在一边,“累了?”沈默微闭上眼睛,一脸等待享受的悠哉大爷相,秋瑀宸伸手按住了沈默腰,“今天听哪一首?”沈默没睁眼,“你看着办,不要卡农。”每天睡前弹沈默喜欢的钢琴曲替他安眠是秋瑀宸的习惯,越过了恋爱的时候,生命却更像是多了几分情调一样,秋瑀宸渐渐地迷恋卧室角落的钢琴,让他有一种安心的幸福。有时候幸福太久会变得不安定,但是对于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伴侣而言,那些都不再是可以忐忑的心态,平平静静的爱,然后确定彼此拥有。这些天总是弹卡农的曲子,沈默大概是觉得听倦了,好在秋瑀宸早都暗自记下来沈默偶尔哼唱的一小段旋律,做安眠曲是最好不过的,等到情人习惯性的迷蒙到轻轻蹬腿的时候,秋瑀宸就会将乐曲拖入尾声,然后赤着脚上床去给情人当人形抱枕,然后等一个漫长到缠绵的夜过去,偶尔沈默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掐他,或者像个婴儿似的抓头发之类,秋瑀宸不外乎就笑笑,还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坐着球队的大巴去打比赛,情人迷迷糊糊靠在肩头就睡着了,迷蒙着睁眼就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那大概是几十年里最糗的一次,被当着全部的经理助理助教球员被沈默殴打,清醒后的沈默给出的反应是梦到自己又不给他上场,尽管是梦境,却让秋瑀宸心痛得无以复加,公然替情人按摩压惊,自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在校园里真正被曝光,被欺负就更成了理所应当的事。秋家人就是有这点好处,只要哄得自家宝贝高兴,才不在乎面子上吃一点小亏,陆家孩子就不同了,因此秋瑀宸此后每逢被欺负就搬出当年的事,自称从那时起就做定秋菲佣。沈默倒是经常不接茬,不过心里也暗骂情人的垂死挣扎,那时候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吧,菲佣不是早就当上了。所以,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过是心态,世间的事,爱怎么流,梦怎么晃,谁都觉得谁恍惚,物是人非,不是人变了,只是心变了。若是真的愿意细水长流,就别给自己放手的理由。沈默静静靠着秋瑀宸胸膛入睡,珍贵都是惯出来的,他的手指,他的琴音,他永远都不会虚空的胸膛,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才不管以后会怎样,谁叫你在世一天,就舍不得不惯着我,谁叫我在世一天就不能没有你惯着。沈默蜷在秋瑀宸怀里,睡得淡淡的,梦得淡淡的,有时候,人是活出一种境界来的,不担心明天会怎么样,那是从轰轰烈烈里刚挣扎出的人的想法,习惯了生活的人,早都不在乎,我在,你也在,如此而已。然后,秋瑀宸也闭上了眼睛,意识逐渐恍惚的他突然发现,原来眼里还是他的影子,明天该弹什么呢? 继续正文年轮49非罹是在一间卖珍珠奶茶的小店里找到非璟煜的,真的是打死非爷爷也想不到他会在这种地方,果然,非罹出现的时候就看到非璟煜端着一杯冰薄荷在那研究化学成分,甚至在一张彩色便签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化学式,整间小店是深咖色的墙纸,墙面上花花绿绿的贴满了诸如老婆永远爱你,或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之类的幼稚句子,打扮日系的店员笑着送上来一小盘茶冻,低着头轻声说这是自己做的,送给客人尝尝,非罹觉得自己抑郁了,为什么中国还是外国,中年还是少年,儿子都这么讨女人或者女生欢迎呢?非璟煜礼貌地说谢谢,却是没有想要尝一口的意思,说实话,浅浅淡淡的茶色,晶莹剔透,做得还真不错,非罹调整了一个算是亲和的表情,“怎么到这来了?”非璟煜嗯了一声,“吵,随便过来转转。”非罹不知还该怎么接话,就那么看着他,两个人在一起,两人都没话说,是第三等尴尬,一个人找话说,一个人没话说,是第二等尴尬,一个人找话说,一个人敷衍才是真正的第一等尴尬,找话说的人总有些自讨没趣的味道,兴致勃勃的开口,别人应得勉强,若是如此,还不如各做各的,也谈不上谁搁浅谁。非罹看了下单,终于明白为什么非璟煜只点了杯冰薄荷,这个店的饮品名字都带着一种少年的青涩与情怀,类似于遗忘,爱欲之类的饮料比比皆是,那早已经不是人到中年的品味了,有时候,少年的纯情回头看时就成为成年的带着透彻和包容的浅笑,非罹想了想要了一杯橙汁,然后自己用透明的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茶冻,味道很清淡,比添加了香料果酸的东西强太多,回头看小姑娘,也没有因为自己吃了爱心茶冻就很遗憾可惜的样子,虽然长相和妆扮都很甜美,但不算是花痴吧,非罹一瞬间觉得非璟煜选这间店是有道理的。非璟煜写完了化学式就开始发短信,他绝对不是一个热衷于发短信的人,甚至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