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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吃磋来食。”她的不屑表现在微微仰起的下巴。
蓝非瞳大漂亮的眼珠。她竟敢端个二五八万的傲慢姿态!
放眼天下只有女人爱慕他,谁也舍不得给他一个白眼,如今,他好心没好报不说,还被一记丑得无法无天的雷给亲了,哇!气死人了。
丑女多作怪,没错,就这么回事,他翩翩好风度,要是跟女子计较了传出亲王府会贻笑大方的,忍下一口气,海阔天空。
默默地,从儿时就不曾再背诵的“长恨歌”破天荒在一天之内受他二度垂青。
他不喜动真性情,人生不过就百来年的时光,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为点芝麻小事多长一条皱纹也很伤脑筋的耶!
“你当自己是乞丐,我亲王府可不是收破铜烂铁的地方,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不好。”要不是她的师父对戚宁远有活妻之恩,看在恩同再造的分上,想踏进亲王府他还要考虑例。
申屠无盐称不上微笑地牵动唇角。
“我一身清白,可不想在这里玷污了。”
“有胆子你再说一遍!”青筋爆裂的声音从比一般女子还美上三分的蓝公子脸上出现,灰飞烟灭的死火山终于喷射出烫死人畜的高度岩浆。
去他的长恨歌,他被惹火了。
“挑明了说你会很难堪的。”对这名声冠盖京华的公子哥申屠无盐毫无所求,既然没有奢求何来卑躬屈膝,再说,她也不屑一般女子的懦弱无能。
蓝非花名在外,王府藏污纳垢可想而知。
从小,跟在她师父的身旁,做学问看风水,师父教了她许多,就是没教她要对男人委婉奉承。
男人女人生而平等,然是环境的造就,多少女子被扼杀了才能,失去谋生技能,只能残喘在男人的裤脚下委曲求全。
谁在我这亲王府会委屈你吗?有多少人挤破头想一窥殿堂都没那命,你别不知好歹了。“提高八度音,他龇牙咧嘴。是他修养好,也看在郭问的面子上,要不然他好想宰了她腌成酱菜。
他的高声浪引来一堆在附近工作的仆佣。蓝非无暇顾及,头顶猛冒的烟火已经烧毁了他的理智。
“你说我不知好歹也好,总之,我只是顺应我师父的意愿,现在我也来过你的亲王府,承诺达成,你也不用倍感为难了。”她是不受欢迎的。有人会把娇客从偏门带进来,躲躲藏藏,当她是见不得光的人吗?
说穿了,就是自尊心作祟。
该归咎她的容貌,但她不想。
不能怪他以貌取人,他的反应跟一般男人没什么两样,天下之大,只有与她相依为命的师父不以她丑陋的面目为耻。
她不自怜,这是从她出生就注定的事实。
“你耍本公子?”他永不变形的俊脸不知道是第几次扭曲。
看热闹的仆役们大大哗然立刻招来蓝公子扫射的一眼。
在大吼过后蓝非不由得有些心虚。
是他做得太明显吗?他明明够和颜悦色了,怎地还是让她发现自己的冷淡?
他一直以为自已不会生气,是完美无暇的,看来是太看得起自己造成的错觉。
可是,他干么要反省,谁要莫名其妙给塞了个女人,而且是空前绝后的“正点”、“端正”到让人失去看她一眼的胃口,他不相信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你承认自己笨得可以,被人耍得团团转?”
“当然不是!”这女人的尖牙利嘴到底是经过哪家名师训练的?被他查出来,他一定派人去砸场。
可是他一向不就偏爱聪明女子:
“那小女子告辞了。”她无意在这幢深深宅第多做逗留,惹恼蓝非的计策如果够成功她还能赶上师父的脚程,跟他作伴迈向新旅程。
“你不能走。”随便侮辱他后想一走了之,可不行。“目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理由非把你留下来不可,不过,你要走是不成的。”当初是她挑上他的,现在她就得乖乖的待在他的亲王府中。
想出尔反尔,不成!
蓝非大手一挥,申屠无盐住进了亲王府西进的“两岸依柳园”。
无盐打量这栋素雅大方的建筑物,它傍水而筑,白墙褐柱、清砖小瓦,短墙半露石榴红,竹林潇湘,闭着眼,就能听见飒飒风声穿透竹叶飘送淡淡竹香,温润的阳光情有独钟地覆盖整座小院,跟方才她走过亲王府的其他建筑,因为炫耀富贵至尊的重彩成为鲜明的对比。
小巧精致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