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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在黑暗的那一面,他从来不知道他在承受怎样的危机与压力。
唐十一被袭击,在医院静养了一个月,那一个月要说大乱倒也没有,只是私烟格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大凡家境还过得去的都偷偷摸摸地在家里架起了烟枪,几床席子几盏灯就能经营,又不用给皇军上税,价格自然更低,福元堂的生意大受打击,待月尾收税时,田中隆夫对着那笔烂帐大发雷霆,发完火了就直接跑到医院去,不顾医护人员的劝说就闯进了唐十一的病房,“唐老爷!”
正在跟白文韬玩儿你喂我我喂你的唐十一皱了皱眉,把白文韬喂到嘴边的橘子瓣一口吞了,才擦擦嘴端起笑脸来,“田中大佐,请恕我不能起来迎接你了,我肋骨还在痛呢,哎,快请坐吧。”
“唐老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养伤,但是你该管教一下你的手下,你一生病他们就不干活了!”田中隆夫也不坐,就站在距离唐十一病床几步远的地方,“这个月的税我就当你病得糊涂了所以没办法,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
“大佐,不用你当我病得糊涂,我是真的病得糊涂了,医生说我脑袋受过打击,有脑震荡啊。”唐十一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但那伤口还是清晰得很,他指指那道紫黑色的伤口,“商会那群人啊,就是欺软怕硬,大佐你只要凶他们两句,他们就什么都听你的了。”
“我不是说商会,是说福元堂,这个月赚的钱还没有从前一半!”
“福元堂不就是卖鸦片,只要有鸦片烟膏,谁都能卖啊,大佐,你说是吧?”唐十一眯起眼睛来笑笑。
“唐老爷,我之前在地牢里对你讲的话过火了,很对不起,但是我说过了,那是做戏,你不应该放在心上的。”田中隆夫明显感觉到唐十一的怨气,而他的确重手了,就卖他一个面子,想他找到了台阶下来就继续听话给他卖鸦片。
“大佐你误会了,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好好的一个人,沦落到上街要被自己的同胞放火烧车,蒙麻袋往死里打,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或者我真的不能再帮你搞鸦片生意了。”唐十一叹口气,挨到床上揉着眉心,一副疲惫的样子。
“唐老爷,你只是受伤了所以累了,我相信你好了以后,会继续当皇军的朋友的。”田中隆夫黑着脸色搁下这句话,就把门甩得砰然作响,大步离开了。
一直旁观的白文韬这才继续喂唐十一吃橘子,“你真打算不卖鸦片了?”
“哪能真的不卖,我唬他的。”唐十一一口一瓣,还故意吮一下白文韬的手指,“现在生意跌到剩下不到一半,我回去给他挣回来个八成,他就够满意了,那以后做账就可以方便多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被打怕了,原来算盘是这么打的。”白文韬又一次对唐十一佩服得五体投地,“既可以让日本人不敢再动你,又可以少给他们交钱,还能让鸦片少害点人,一箭三雕,十一爷果然厉害!”
“我那么厉害,那你奖励我什么啊?”唐十一最近养病养得越发黏人,刚才还端着唐老爷的架势,这会儿又黏回去了,他抬起头来,含情带笑的眼睛直看得白文韬心痒。
“奖你再吃一个橘子。”白文韬说着就转身去剥另一个橘子。
“白文韬!”唐十一几乎岔了气,他就不信白文韬不知道他在跟他调情,认定白文韬是故意气他的。
“来咯~”白文韬转过身来,叼着一瓣橘子往他唇边靠。
唐十一搭着他的肩,得意洋洋地把那橘子连着白文韬的唇都含进了嘴巴里。
白文韬又跟唐十一腻歪了半天才去警察局,他一进门就把所有手足都叫了过来,“听着,今天开始,我们主要任务是扫私烟,就算是他自己吸的也不成,广州城里除了福元堂,别的地方都不能有鸦片!”
往日对白文韬的话都是说一不二的手足今天却面有难色,好一会,大鹏才开口问道:
“文韬,这是谁下的命令?”
“嗯?”
“鸦片这种东西,一向都不是我们警察局搞的,你让我们扫私烟,插一脚下去,日本人误会我们想分一杯羹怎么办呢?”
“我们去扫的是私烟,私烟不用给日本人上税的,我们扫了它,日本人多谢我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找我们麻烦呢!”
“那不用给日本人上税不是更好嘛,就算是抽鸦片当瘾君子,也不要便宜日本人啊!”大鹏说着,声音很小地嘀咕了一句:“你以为谁都想当汉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