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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嫂,玉芸……”她似有难言之隐,偷偷的看了若芸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皇城之中不乏涂脂抹粉的、妖娆百媚的嫔妃和娇憨跋扈的王公贵女,可眼前的公主文文弱弱、干干净净。一双眉眼很是让人觉得亲近,就连谈吐也不多说一个字,怯生生、紧张的低着头。
若芸心领神会,退散了下人又命晓红将厅门紧闭在外把守,荣玉芸将身旁的丫头也遣了出去,只剩她们二人。
“有什么话公主不妨直说。”若芸找了椅子坐下。膝上依旧火辣辣的疼,情绪也难平复,只得勉强扯着笑容,道,“本宫乃一介嫔妃。万不敢自称公主的皇嫂。”
荣玉芸一听却着急的直摇头:“不,贤妃娘娘乃四夫人之一,尊称皇嫂是应该的……况且玉芸的忙,只有皇嫂能帮。”说着支支吾吾又不吭声了
“公主但说无妨。”对着这样的公主,若芸也稍稍安心了些,宽慰道。
荣玉芸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突然跪倒在地:“皇嫂,玉芸深知宫中不能乱作他想,可他是那般淡素之人,并无别的法子联系,玉芸求您帮帮玉芸。”
若芸一下子懵了,荣玉芸是姚淑妃之女,无论是先皇默许大祭司拿她试药,还是皇上忌惮她是姚家骨血将她锁在宫中,她一直都是逆来顺受、安静的不出半点纰漏的公主。如今她这般说来竟是芳心暗许,可为何来求她?
她怔怔的,竟忘了扶她起来。
“皇嫂,玉芸求您给玉芸带个信,玉芸知道找遍宫中除了皇上,只有皇嫂您与他认识,还请皇嫂……”荣玉芸泫然若泣,左右看了眼才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来。
若芸踌躇该不该接,可那句“与他认识”让她下意识便接了过来,瞧着雪白的信封被仔细的用火漆封了口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翻转过来,瘦弱的字体让她霎时间如失明般觉得天昏地暗:程王爷亲启。
“哪个……程王爷?”她颤抖的问,可答案却死死的被她咬着不愿说出。
荣玉芸见她接过,大喜答道:“是程清璿王爷。”
若芸起身呆立,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是百泽的义妹,理应是同异姓王府熟络,还记得初入宫时宫中传皇上与王爷起了争执与她有关,这公主眼下前来求她,莫不是因荣华宫中程清璿对她态度冷淡,天真的以为宫中传言都是虚假、她苏若芸其实只认识程清璿而已?还是,公主想试探自己?
荣玉芸会错意也罢,有别的意味也罢,若芸都觉着这信如千斤重,丢不得,拿不起,浑身都被她所陌生情感包围着,硬生生让她的心如撕裂般寸寸皆疼。
本以为几个月过去自己已经无所谓,本以为日日对着荣锦桓已经冲淡过往,可她此刻真的面对起程清璿的事来才发现自己如此的偏执、如此的放不下!
什么都没有变,从四年前开始都没有变,剪不开的结如今理还乱,她根本无法熟视无睹心中那要将自己吞噬的痛楚。
“公主请起,此事非同小可,容我想想。”她颤抖的答着,竟下意识把信藏入衣袖,眼神飘忽、心绪不宁。
荣玉芸欣然展开笑颜:“只要皇嫂肯收下,玉芸已经感激不尽,若皇嫂肯帮忙,再告诉玉芸不迟。”
“我……”若芸张了张口,瞧着眼前柔弱又天真的公主,想起程清璿是几年以来替公主把脉,又公然在荣华宫中向皇上讨要公主,莫非真是有情么?话语哽咽在嗓子里,硬是没了下文。
荣玉芸见她发愣,只当她是为难,想起这几日皇上曾罚皇嫂跪殿,便和顺的行礼:“皇嫂,玉芸不打扰皇嫂休息,这就回去了。”
若芸呆呆的看着她缓缓离去,竟始终未做任何回答,只知自己混乱中竟拿了她的信!
“娘娘……?娘娘?”晓红进来便看见她坐着发呆,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冷不防在她耳边道:“小姐!”
若芸这才醒过来,紧接着浑身开始颤抖,紧紧抓着晓红的手,瑟缩道:“晓红,我心里好难过。”
“小姐你怎么了?!”晓红吓坏了,连忙抱紧她,小姐这么多年来除了老爷过世外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且不说别的,她却是第一次说“心里难过”这种话来,从前气便气了,哭便哭了,如今瑟瑟发抖却不哭只痛,脸白的像纸,忙惊道,“莫非那公主帮着皇上欺负你?!”
“不,不是……”她嘴唇翕动着,却根本不想解释,干脆闭上眼,额头汗涔涔的全是冷汗,“疼……”
晓红慌了,忙问:“小姐,哪里疼?要不要喊太医?”说着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