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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窥探,刚想离开,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却让她忍不住打了寒战:“谁在那儿?!”
她一惊之下扔下扫帚便逃开了,只是身体已虚弱不堪,渐渐的跑变成了走,走成了艰难挪步,好不容易挨着墙坐下已是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她喘了好久还觉得闷热,本能的抬头,却瞧见墙角边有个熟悉的影子正要往墙角里缩。
“常公公!”她忙叫住。
那身影一僵,随即转了出来,还擦着汗。
“娘……娘娘……”常公公苦着脸,紧张的看着她。
“这里只有罪妇苏若芸,哪还有什么娘娘……”她苦笑着,无力起身给他行礼,心想反正也是快死的人,抛开些礼节又如何?于是只干坐着喘气。
“娘娘哪里的话,老奴本是准备悄悄放下的。唉,瞧我这记性。”常德招呼了一下,那墙角又出来两个小太监,一个拿着食盒、一个端着茶水。
常德见她面色不大好,忙倒了杯递给她道:“娘娘莫要见外了,若不是娘娘配合老奴演那出戏……”他压低了声音,朝别处瞄了眼道,“荣亲王指不定早得手了。”
若芸着实口渴,接过来一饮而尽,喉咙却依旧干涩,沙哑道:“公公来于我已是大恩,说这些就不怕皇上怪罪?水我留了,食盒拿走。”
“唉,娘娘,您不是不知道,皇上上回着实没办法替娘娘开罪,且娘娘招的那干脆,皇上一生气就下不来台啊……”常德给她添水,欲言又止。
“下了台又如何?即便皇上不气了,我算计他与张将军,还劫狱、放要害他的人走,公公不如再告诉皇上,拦使臣劫公主的也是我,促程清和寻人的更是我。”她说完眉都没皱一下,又喝了口水,留下小半杯扬手全给倒到了地上,“我一早便知覆水难收,又奢望别的作甚?”她说完便幽幽的看着他。
“哎哟,娘娘啊,您这是生皇上的气呢?”常德望着地上的水剂,不知她说的是不是气话,只得干瞪眼。
“公公多虑了,我谁也不气,谁也不恨,眼下我在劫难逃,只求皇上能放过无辜的人。”她望着又阴下来的天,黯然神伤,转而又朝他道,“公公,那日我不得已将你踢开,没伤着吧?”
常德笑着摇头,踌躇着站了会儿,胯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老奴想让皇上来瞧瞧,可皇上净看着折子,就算发呆也装作听不见。娘娘可要保重,老奴这就走了。”
“公公保重。”她神情有些恍惚,勉强笑道。
常德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又折返了,凑近她、用只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娘娘,书言公子的判罚下来了,斩立决。”
“啊?!”若芸猛的回神,常德却已然走远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线生机
皇上到底不是暴君,还是给了书言等人一个痛快,若芸远望永安宫门,瞬时松了口气。
可常德前脚刚走,又有人找到了她这里,所不同的是这人步履匆匆,隔了老远就朝她伸出手来:“若芸……你……”
“林姐姐,你……”若芸一个激灵,忙凑过去抓上她的手,只见她着了朴素的衣衫,身后跟着婢女寒梅、提着东西,她瞧林暮烟双眼红肿的模样,跟着难受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林暮烟上下瞧着她,见她粗布衣衫、头发散乱,不仅脸色苍白晦暗,连寻常那灵动的眼眸也黯淡几分,汗水粘着袖子,浑身都有气无力的模样,不禁眼眶又湿了:“冷宫虽有守卫,可这里鲜有人来,给点好处也就进来了。”
林暮烟说着往身后看了眼,又心疼道:“这几日宫中风声正紧,我求见皇上也不得,幸好常公公没瞧出来,我就跟着了,果然找到你,你……你……”
若芸见她目光闪烁,知道自己眼下定是十分狼狈,却是感叹常德的示好与林暮烟的求情,忙眨了眨眼冲她一笑:“林姐姐,这是风水轮流转,谁人能平步青云后风光一世的?只是对不住姐姐,还是任性妄为了一番,由此境地实乃活该的。”
林暮烟说着,竟没有把“好不好”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痛惜长叹:“竟然真的是你做的,如今说这个早已无用。”她说着,稍敛愁容,在她身旁坐下,又叹了口气,“墙倒众人推,你被废冷宫,这朝露宫的宫人被罚的被罚、被撵出宫的当日就走了。胡舒儿落了胎,整夜的哭闹。听说皇上去瞧过一回也并未好转……”
若芸听到胡舒儿这般倒也唏嘘,虽心有疑惑但眼下无力他想,只得朝着林暮烟叮嘱道:“姐姐,你从前和我说起。莫昭仪多年前滑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