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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更加没有去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He’s my friend;and that’s all。
霍奇平静地看着睡熟的威廉,坐到长椅的另一边,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极度的疲倦让他慢慢进入睡眠。
大概是因为睡觉姿势的问题,霍奇这一觉并不安稳,纷繁的画面好像快进的电影,一幕又一幕:他小时候一个人待在空旷的豪宅里,繁忙的父亲,忧伤的母亲;父亲发现他身上的伤痕,和憔悴的母亲大吵一架;母亲被带离房间,她嚎哭嘶叫着,苍白的双手徒劳而狰狞地伸向躲在父亲身后的自己;他一直在哭泣,孤独地走在偌大的花园里,所有的花朵都枯萎了,空气中冰冷刺骨……
没有一个人,而夜幕慢慢降临,恐惧紧紧攥住他,然后他听见有人轻轻叫他:“艾伦。”
枯萎的玫瑰花丛背后,有一个浅金色头发,灰蓝色眼眸,笑眯眯的孩子,穿着条纹状的海军背带裤,他在那里招手,仿佛要招呼他一起玩,清脆的声音不断重复:
“艾伦,艾伦。”
霍奇想不起这是谁,他应该知道的,他也知道这个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童年的花园里。可是他的出现又仿佛理所当然。似乎少了什么人呢?是谁呢?
哦,对了,Haley呢?Jackie呢?
他惊慌失措地向四处张望,然后看到房间二楼的窗口,站着一个抱着婴孩的美丽女子,冰冷而平静地看着自己,他的内心更加不安。
“艾伦!”身后的童音变得刺耳而惊恐,霍奇回头,看到刚才还死寂枯萎的玫瑰花仿佛活过来一样,纠缠住男孩的四肢,那些恐怖的荆棘刺破对方白皙的皮肤,鲜血还没有流下就被荆棘吸收,那枯黄的藤蔓变得逐渐润泽鲜红,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分外妖冶。
“放开他!”霍奇不知道男孩是谁,但是他却对眼前的景象充满了愤怒;
突然,他似有所感地向上看,女人抱着婴儿正要离开窗口,再不追就来不及了,他有感觉,一旦他们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此刻,他必须选择,是追到楼上看,还是救这个孩子。这一刻变得如此漫长,仿佛世界都定格于此,除非他做出选择,否则时间就不会继续流动似的。
“NO,NO!”
“艾伦?艾伦!”整个天空都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下一刻,他的眼前一片白光,景物慢慢从模糊轮廓变为清晰的物体,天花板的灯,行走的人,上方微皱着眉头,有着灰蓝色漂亮眼眸的男人。
“威尔?”霍奇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头很痛。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天亮了。”
霍奇点了点头,然后撑着座位坐起来,不过大概是身体固定着姿势太久而变得僵硬,手腕一软没撑住,眼看着又要摔回去——
接着被一只手揽住背脊,威廉的手微微发热,贴在薄薄的一层衬衫上,热度很快就传到了霍奇身上,后者顿时僵硬了一下。
现在让我们从第三方的角度观察这两位的姿势,霍奇先生原本是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威廉先生走到旁边弯下腰叫醒他,而霍奇先生摔下去的时候,威廉先生就着弯腰的姿势一只手撑在椅背上,一只手揽住霍奇先生整个肩膀——
是的,你没看错,从咱们这个角度看,这两个人就像在拥吻一样。顺带说一声,咱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也看到了这个角度。嗯,那个医生的下巴掉下来了……
威廉还真没有居心不良,他只是本能地去扶住朋友。人家老婆刚刚千辛万苦生了孩子,他得多不要脸才去故意勾/引新生儿的父亲啊?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两个人碰触不过两秒,霍奇就握紧椅背坐了起来,而威廉很自觉地松开手让开一段距离。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两秒,两个人凑得如此之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气息,灼热又微弱。
两人都尴尬了一下,不过这本来就是无心的,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这么计较,很快就把这小小的意外抛在脑后。
“做恶梦了?”威廉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看起来该死的潇洒和俊美,只是站在这里就吸引了不少病人和医护人员的视线。
“Well,我梦见你发邮件给我说,你要和你那位女上司结婚了。”霍奇承认他是故意的。他被昨夜的梦搅得心烦,隐隐有怒气在胸腔很重滚动……对,他是迁怒了。谁让在梦里就是威廉那个倒霉蛋被一丛枯萎的玫瑰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