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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病了,你哥哥在屋里照顾她呢。”方母说道。
方锦如眉头一皱,望向父亲,见他眼光闪烁了一瞬,也便明白或许他们也已获得一些消息,而方锦然是知道自己对于掌控方家势在必行,二娘和方锦然也是都受了些刺激,这时候都是避而不见。
方锦如也不追问,只立定笑了一笑,自庆没枉费心机,顾家如今至此,或许这最后一着,有些狠毒,但比起前世所面对方家上下皆亡,都是好了太多,想到前世时候是自己面对灵堂中的牌位发呆,而今是顾家没落,方家保全,自己也总有安身立命之所,都是一样的年岁,可是遇到的人和事,已经大相径庭,导致的结局,也是南辕北辙,看来真是因缘有定,此时终不致再心中负咎,只暗自感概。
方父负手在前面走着,方锦如这么暗忖着,和母亲拉着手跟在后面,母亲突然捏了捏她的小手,她微怔,转过头去,母亲和蔼的面庞上却眉宇一挑,对她笑了一下。
她想起哥哥曾经和她说的话,便故意放缓了步子,待到与前面父亲拉开距离,才低声问道:“娘,我听说原来你那陪嫁瓶是你自己打碎的?真有这回事么?”
方母显然没料到方锦如在这时候会突然翻出这旧账来,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方锦如看母亲笃定神色,方悟原是自己单纯,母亲之前的吃斋念佛或许只是惺惺作态,自己还信以为真,此时不禁叹了口气,道:“娘,我原还当你不与二娘计较,没想到……我还听说上次你借给我那些金条,是从父亲那里拿的?”
方母低声道:“这是谁向你告状?你二娘已经胜我一筹,我使这些手段拿你爹一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她已经得到了你爹的心,我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拍了拍方锦如的手道:“我也是为了自己将来打算,谁能料到我的肚子里能生出你这样争气的孩子。”
方锦如一滞,心道母亲那般算计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原本将来的家业是落到方锦然手中,万一老爷不在人世,自己养老可不敢指着方锦然,才为自己做这般打算。而如今自己和父亲、哥哥说好要接管顾家产业的事,想必也已经传到了母亲的耳朵了,如今世事和自己的料想一样,父亲、哥哥按照约定要把产业交到自己手里,才有了母亲如今面对自己的情形和话语。
方锦如苦笑道:“娘,我记得你曾经交给我一串佛珠来着,不是叫我安分守己么?叫我忍着么?”
方母道:“那佛珠你可看了。内侧写的八个字,悟了就好。”
“什么字?”方锦如可根本没注意。
“吃亏是福,死而后生。”
吃亏是福,死而后生!
仿佛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方锦如心中不由地风起云涌,再看母亲脸上神色,却一如往常,平静如水。
母亲韬晦多年,与性情贪狠邪僻的二娘其实暗中也较劲了多年,如今经过女儿方锦如的手。可是说是扬眉吐气,怪不得她方才露出少有的忻然笑容。
进了屋内,方锦如将顾家如何与方家玩资本运作。如何与张才勾结想致方家于死地,都一一道来,方父越听越是气结,到了最后,不由地拍了桌子道:“我早就看出顾老头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他居然心狠到这地步,如今他害了邪风,也真算是老天的报应。”
接着,方锦如又将顾盼宇和珠玉你来我往的事和盘托出,说起连新婚夜他其实都在窑子里和那珠玉一起度过,生生将自己晾在家里。方父、方母都是哑然,他们本来只听说顾盼宇在外面有个窑姐,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了何种程度自然一概不知。如今听了方锦如言语,那顾盼宇居然把那风尘女子当成香宝贝,和发妻搞结拜这一套,更觉得是啼笑皆非。
方父不由地道:“没想到顾盼宇那小子居然是这么混蛋,原本就看他是模样俊俏。家世又好,才和他们结了亲家。早知道他是这副德性,我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了。”
这马后炮是真是假,方锦如此时也不想追究,回家里来,父母对她言语还是和善可亲,比起在外面漂流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原本将她嫁入顾家的真意,无所谓了。
方锦如道:“我和顾盼宇要离婚,按年龄须得双方父母同意,如今顾家是同意的了,我这边,希望爹娘能成全我,还我自由。”
方父点头道:“这你不用说,如今顾家这样,你也是待不住的了。”
方母也是颔首附和。
三人又在堂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到了吃饭时候,却终于还是闹起了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