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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慌乱的正想点头,苏云歌手一用劲。
“不许动。”
直到方才的一瞬间,苏云歌终于明白这一场陷害是为了什么?
就在她夺下匕首的一瞬间,她的眼角瞟到那不远处的拐角有一辆马车,马车看起来朴素无比,厚重的布帘挡住了那车门。
最重要的是,那布帘。
那布帘看似寻常,实则是罕见的雨过天青色,每年就盛产那么几匹,因着布料特殊,不能做衣衫,那就只能做挡风的帘子。
虽然有些奢侈,可是这也正好彰显了皇家贵族的身份与地位。
盛产的雨过天青布每年都会进贡给皇家,而除了皇家,定北王府亦有。
她曾经在容千寻的房里见过,那会她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还问过容千寻关于这雨过天青布的事情。
容千寻对她说,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也只有定北王府有。
皇宫里的妃子娘娘应该不会闲的没事干随时往宫外跑,这给人逮住把柄可是要杀头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马车是定北王府的。
定北王府除了容千寻,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容千寻的姑姑,一个则是容千寻的娘亲。
这条路不偏僻,但是也甚少有人走,但是却是她从定北王府回苏家的唯一一条路。
她记得容千寻身旁的侍卫阿大说过,老王妃在万安寺里吃斋念佛,万安寺就在离皇城的不远处,若是她要回定北王府,也要经过这条路。
马车里的人,是老王妃。
苏云歌皱起了眉头,居然是老王妃。
到底是谁?要用一个老妇人来陷害她,然后又恰到好处的让老王妃看到呢?将时间掐算的分秒不差。
话说回来,方才她若不知道这老王妃在,那这老妇人冲上来胡言乱语一番,她肯定是要发火的。
她发火,老妇肯定就会说她抵赖。
她不发火,老妇则以自残为代价来诬陷她要杀了她。
不管她如何应对,总是会陷入圈套里,可惜她们算漏了一点,她会武,有身手。
一番思量间,苏云歌已经将其中的弯弯绕绕想了个清楚。
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起来笑得温和无比,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温柔的擦拭着老夫人脸上的血。
“老人家,您是认错人了吧!我没见过您呢!”
她脸庞的笑意柔和,阳光将她的身形勾勒的越发的虚幻,她抬起的手腕因为那擦拭的动作,衣袖微微滑落,纤细的手腕白皙无比。
声音柔和,让人只觉这女子温柔似水,暖如朝阳。
只有老妇人自己知道,眼前这女子眼底那抹嗜血的光芒,那一手静静的扣着她的手腕,暗含的狠劲让她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出声或者是不配合,她这条命就真的没有了。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我真是您要找的人?”苏云歌问话间,语调平稳,唇角含笑,眉宇柔和。
老妇的脊背却是一阵僵硬,浑身上下冰凉无比,寒毛竖起间连嘴唇都有些哆嗦。
“奴……奴认错人了,请小姐恕罪。”
“无妨,上了年岁的人有时候记错一两件事也是正常的。”苏云歌轻声开口。
车轮轱辘声响起,达达马蹄声缓缓走过,那辆挂着雨过天青布帘的马车缓缓从转角出来,然后经过苏云歌的身旁。
风撩起窗格上的布,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衣着华贵的女人,手执佛珠,一脸淡定如常。
待到马车走远后,苏云歌一把拉起那意欲陷害她的老妇人,脸上的笑意不变。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老妇人身子直打哆嗦。
“在哪里?”苏云歌收敛了笑意,眼眸直直盯着她,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
随着老妇来到一条弄里深巷,破败的屋子,院落里肮脏不堪,带着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
苏云歌正想抬腿进屋,一声闷响,老妇的膝盖触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小姐饶了贱奴吧!求您了!老奴一时被财所迷,心想着不会害到人,所以才这样做的。”
苏云歌眉色不改,对于想要害她的人,她确实起不了多大的同情心。
虽然她看得出来,这老妇只是被人所指使,或许是生活所迫又或许是其他,所以才想以自残的手段来陷害她。
可是,穷并不是自己丢掉品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