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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有一晚站在一旁,凝视着她的睡颜足足一个小时。
她的眉头轻蹙,身子常会不自然的抽动——这表示她在作恶梦。
瞧她睡得那么痛苦,以往的得意,现在全都莫名的成了愧疚。
他想他应该告诉她实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他的踌躇之间,一个礼拜转眼又过去了。
虽然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但莫琍对他的表现仍然跟往常一样,并没有比较温柔,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她还是讨人厌的罗唆女佣,却让他更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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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意吗?
她难道不觉得她应该讨个公道,或认为他该有所——嗯,赔偿之类的要求吗?
她知道先前在她房外哭喊的鬼声是他“差遗”而来,那“现身”在她窗边的“鬼”想必也是他召来的,难道她一点都不生气?
他曾经以为她会虐待他虐待得更严重,可她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是她改跑到客厅去睡觉,他真会以为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其实是他在作梦。
“你要去哪里?”佘炼岗问。
她不当一回事,他可是很在意,所以面对她的时候,表情都很不自然。
“我要去缴水电瓦斯费,还有第四台的费用,还会绕到家乐福买清洁用品。”她将已经计算好的单子凑到他眼前,“要缴的费用一共是三千九百五十元,请再多拿五百元让我买清洁用品。”
他书房里都是可怕的鬼,现在还发出恐怖的笑声,她一步也不敢踏进去。
“那总共是多少?”
她干嘛不给他一个整数?他已经抓虫抓到头昏脑胀了,一加一等于多少,他还不见得能马上回答。
“四千四百五十元。”
“盒子里的钱可能不够。”他从书桌的抽屉拿出提款卡,“你去领钱,密码是五三六O。”
“好。”
拿着提款卡与帐单,她转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佘炼岗叫住她。“今天不用煮我的晚饭,我要出门。”
“好。”
“还有,我今天可能不会回家。”
“等你离开我就会走。”
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有鬼的屋子里。这一次可没有人会救她。
那一晚的情形仍历历在目,鬼怪恐怖的身影每晚都出现在她梦中,挥之不去。
“那个……”那个鬼其实是不存在的,统统都是他骗她的。
莫琍直视着他,等待他犹豫在口中的下文。
趁这个机会跟她讲清楚说明白,让她知道,她根本不用害怕。
“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终于说了,但说出口的不是鬼怪谎言一事,而是真正盘据在他心上,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上床一事。
“在乎什么?”
“我们上床的事。”他一鼓作气说出。
她淡瞥他一眼,语气冷淡的回答,“如果有了,我会记得通知你。”
什么跟什么?!佘炼岗瞪大眼。
那是什么语气跟什么回话的内容?
什么叫“如果有了,我会记得通知你”?
她不痛不痒是吧?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是吧?
靠!那他自我厌恶了数天算什么?
“通知我之后呢?要逼我结婚吗?”
莫琍眉头蹙起,“我会跟你要钱打掉他。”
怒火在佘炼岗胸口猛烈窜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不会负责任似的!”
“请问你要负什么责任?”莫琍冷淡的说:“结婚,还是将小孩生下后领养?我跟你没有感情基础,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生下孩子让你领养更是最烂的选择。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是不可能照顾好小孩的。”
“不然你生下来,我付钱让你养。”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在讲什么啊?
莫琍双眉间的绉褶更深,“我不以为我需要为了你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x!雪特!靠!眼前的女人可能会是第一个毁坏他绝对不对女人骂脏话誓言的头号人物!
她就是这种说话调调,让人觉得一点都不可爱!仿佛事不关己的论调更让人恼火!
“随便你!”气到极点,佘炼岗声调也随着变冷,“不用负责任最好,要我跟你这种严肃到家、满口健康论、道貌岸然的女人结婚,没三天我就会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