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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他连忙想坐起来,头痛却更加剧烈,痛的掉回枕头上。
「你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要动会比较好。」走在最前面的人开口道,苏楠抬起头来,直觉上认出,他就是那时偷窥到的,叶孝慈房间里的那个陌生人。
他还是一身雪白的长装,身材高大挺拔,眼睛的颜色是苏楠从未见过的,冰冷坚硬的灰白色,即使描述病情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毫无波动,连声音都是那麽平静,好象只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苏楠呆呆的看著他,在医生护士的引导下,茫然的配合检查,他见过很多人,各种类型,却不知道应该用什麽语言,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
他就好象一种什麽宝石,散发出冰冷彻骨的光芒,让人忍不住侧脸回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到底是……发……发生了什麽事?」直到这个人把话说完,过了很久,苏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维。
「这是一起意外,我表示遗憾。」陌生人淡淡的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遗憾的成分,温和而平静。
苏楠点了点头,接下来却不知说什麽才好,房间里沈默下来,只能听见医生和护士小声商讨的声音。
「你可以在这里住到认为自己痊愈为止,学校方面我们已经做过解释,你不用担心。」或许是感觉到气氛的僵硬,陌生人又开口道。
苏楠露出惊讶的表情,转眼却又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叶孝慈的朋友,知道自己就职的学校,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出於好奇这个人的身份,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谁?」
「陆眠,」好象已经预料到苏楠会这样问似的,陆眠自然的伸出手,「陆地的陆,长眠的眠,我是孝慈的朋友。」
孝慈……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苏楠觉得心里好象有什麽地方狠狠揪了一下,揪的生疼。
但是他很快恢复过来,露出理应有的微笑表情:「长眠?」
「它表示一种美好的愿望。」陆眠也笑了,做了一个莫名的解释,然後又说,「我是警察。」
苏楠为前一句话呆滞,又为後一句话吃惊起来。
原来……叶孝慈的朋友……是警察……?
刚才心里小小的痛慢慢变了味道,潜意识里苏楠突然觉得自己的黯然很可笑,因为陆眠是警察,叶孝慈又是一位推理小说家,所以,他们一起,并没有什麽不自然。
看见苏楠发呆的样子,陆眠微微动了一下,偏过头,做出表示疑问和担心的动作。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没有……」被对方的声音拉回现实里,苏楠发现自己难堪的样子,立刻羞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对了……叶孝慈还好吗?」
话刚说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因为思路还没有完全清晰,居然把自己心里想的事给说了出来!!
所幸陆眠并没有什麽意见,很自然的转身指了指外面。
「他没事,就在你对面的病房里,现在可能在休息。」
「是这样……」
「如果可以下床了,你随时都可以去看他,他身体不错,应该会比你恢复的快,」陆眠说著看了看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有事,还是因为不想再继续谈话而想出托词,苏楠还是很高兴,和这个人讲话,不比和叶孝慈在一起时轻松多少,只是这麽短的时间,他的背後居然已经一身冷汗。
也许是长年和罪犯打交道而训练出的气势?他这麽想著,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陆眠已经离开了房间。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应该问一下叶孝慈为什麽会被人追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是人家不想告诉自己吧……
他这麽想著,叹息著摇了摇头。
也许是陆眠打过了招呼,医生和护士做了非常细致的检查,确认任何方面都没有大碍了才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苏楠一个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微暗的天色。
他害怕陌生的环境,很想回家,後脑的疼痛和医生的嘱咐却让他更害怕,他一直是一个人住,生病的时候是最最痛苦和无助的,不敢带著尚未痊愈的身体,回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方去。
百无聊赖之下,他只能先打电话向同事报了平安,陆眠好象是借口他被罪犯袭击,电话另一头的同事担心又好奇,问了又问。
确认学校已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