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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坐在桶里,有些郁闷的说,“我都不知道你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四行散离开我也知道,但我不可能连第一关都熬不住吧。”
回头威胁的看着白慕之,“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准备以后不帮我找药?”
“哈哈哈——”白慕之大笑出声,“你在说笑话吗?”
“好吧,姑且相信你。”秦怒一脸我赦免你死罪的表情,被白慕之擦了身子,抱上床,“喂,姓白的,你说是谁给我下的药呢?那药本是云承浩给我吃的,下在青楼秘制的合欢丸里。云承浩和我不熟,没理由会害我,再说就他那猪脑子,还得再历练两年才会暗算别人,那么,这药是谁下的?”
哪知白慕之还没回答,秦怒脸色微变,心里突然一缩,从脚心里开始往上泛着凉意,瞬间染遍全身,“冷……我冷……”
白慕之心下雪亮,这是毒发了。虽然之前有过心里准备,亲眼看到秦怒受苦,亲手触摸到那个冰凉的身子,心骤然一紧,明知没用,还是一个劲的给秦怒盖被子,紧紧抱着他,想用身体温暖他。
秦怒只觉得脚底像是有根源的不断的冰泛进来,寒气走到心脉,再遍布全身,不像是置身在冰窖,倒像是自已变成了冰窖,身子不住的颤抖,明明白慕之的身体就拥着他可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冷……好冷……
秦怒的身子蜷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白慕之咬着牙,想不顾冷的把他抱在怀里,他却只顾蜷成一团不住的抖,拉都拉不动。
白慕之摸着秦怒有些僵硬的手脚,心想这样下去人会不会冻成一团冰块,眼角扫到刚刚泡过澡的热水还冒着热气,马上抱着秦怒跑过去,把他放进热水里,希望他暖和一些。
看着怀里的人儿一点暖和的意思都没有,白慕之大声唤来了红绸黄莹,命她们在房间里置上炭炉。夏天在房间里置炭炉实在匪夷所思,但众人都是实实在在关心秦怒的人,一声不吭,动作迅速的准备了上来。
房间里的所有人,一个个热得汗如雨下,任何想得到的取暖的方法都用上了,秦怒不但没有好一分一毫,甚至有越来越冷的倾向。
最后,白慕之无力软到,命众人都下去,抱着秦怒,一遍遍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角,不停地在他耳边说我在这里,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不知道是在安慰怀里的人,还是在安慰自已。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四行散这种药物的可怕之处,就是要人的各种感觉到一个极限,短暂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来,随着药性的增加,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暂,直到没有。
白慕之就那么抱着像一块寒冰的秦怒,直到自已嘴唇也发紫都没有放开。
一个时辰后,秦怒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我想洗个澡。”
白慕之转开头擦了擦眼角,将秦怒放到热水中,让他休息一会儿,再抱回床上用很厚的被子盖着,紧紧搂住。
“慕……慕之……我很冷……”秦怒低泣的声音从白慕之胸口传来,他委屈的说着,“我很冷……”
白慕之安慰的抚着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让你受苦了……我陪着你,我一直抱着你,就不会冷了……”
“白慕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秦怒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含着期待。
“我会。”白慕之吻了吻秦怒的发梢,笃定的说。
“如果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不会死的……不会……”
第四十章
世人总想抓却抓不住的东西,比如每时每刻都在流逝的岁月,比如一捧水,比如一握沙。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
白慕之此刻抱着秦怒,就有这种感觉,像是他很快就要消失,越是想抱紧,越是无力,越是贴近他的胸膛,越是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一句句的你不会死,是在告诉秦怒,也是在告诉自已,希望可以给彼此力量。
世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或许秦怒的毒现在并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可白慕之从心底里升出来怕失去的恐惧,却是时时存在,越来越深。在秦怒得以休息的这段时间,他丝毫不敢松解,拼命的想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最起码下一波寒意来临之前,身子是热的。
他固执的认为,这样秦怒可以少承受些痛苦。
“死孔雀……如果我死了……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人记得我……”秦怒恢复了些力气,可仍是虚弱,以前觉得自已肯定能熬过的万丈雄心此刻溜的干干净净,那种透心的冰寒,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