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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检查三匹马的嚼环,已看出了破绽,朗然一笑说:“吴将军,这等马匹,只配有爵位的人乘骑。某等三人乃一介草民,请给我们换乘普通坐骑。”
吴将军真诚地拒绝说:“爷台乃总督的外甥,马也是总督大人特为精选的良骑。末将一个副手,焉敢擅专?请爷台不要为难我了。”
江剑臣执意要换。那三个年轻将军便把自己的坐骑牵了过来,交给了江剑臣、武凤楼等三人,欢天喜地地去拉那三匹金鞍银镫的好马。江剑臣是名门正派出身,心地光明,宽厚为怀,怎肯让三个年轻人为己丧身?沉喝一声:“骑不得!”三个少年将军愕然一怔,一齐诧异地向江剑臣望去。
只见江剑臣晃肩欺身,来到三匹马前,各拍了一下马鞍。然后,叫三个年轻将军把马鞍掀下来看看。三个将军虽不知何意,但见江剑臣面色严肃,绝不是乱开玩笑,就一齐依言掀掉了那豪华的金鞍,这一掀掉马鞍不大要紧,直吓得三人身躯晃了几晃,顿时面色煞白,冷汗直流。原来,每个金鞍之内皆掉出了三条七步倒剧烈毒蛇!
姓吴的将军脸色一变,好象非常气愤。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拱手谢道:“若非爷台高明,我吴襄一子二侄已丧身于小小蛇口!孩子们,快谢过司马公子。”三个吓得人神无主的年轻将领一齐单膝点地道,“甲胄在身。难行全礼,请爷台恕罪!”
江剑臣这一动善念不大要紧,竟将明朝一统山河落于满清之手。你知道为何?因为这三个年轻人中,头一个就是吴襄的儿子吴三桂。后来,因为心爱的宠妾陈圆圆被李自成手下的大将刘宗敏抢去,吴三桂“一怒冲冠为红颜”,投顺了满清亲王多尔衮,引清兵入关,夺取了明朝的天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钻天鹞子江剑臣以锐利的目光和精确的判断力,察出了舅父杨鹤的阴谋,更坚信李鸣之言不虚。他趁三个年轻将军一齐上前拜谢之时,突然飘身欺到吴襄的身侧,以快得不能再快的手法抽出了吴襄腰中的佩剑,铁腕一翻,明晃晃凉森森的青钢剑架在了吴襄的肩上,那冰凉锋利的剑刃触及了吴襄脖颈上的皮肤,吓得吴襄面无人色,极口呼冤。
江剑臣冷然一笑说:“吴将军,你是行伍出身的大将,应当拿出些勇气来,呼冤叫屈是一点用也没有的,我只要你说一句话,一句不掺假的大实话,不光你一命可保,就连你的三个子侄,也不会受一点儿伤损。你要是仗着身边有几个铁甲精兵和三个能杀惯战的子侄,那你就看错皇历了。”
吴襄偷眼一看,只见自己一向认为武勇过人的三个子侄,每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色。三杆镔铁大枪的枪尖都短了一寸左右。
原来,江剑臣以迅猛的手法夺剑制往了吴襄时,他那三个虎狼一样的子侄各操大枪,想擒杀江剑臣救下吴襄。武凤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等他们一齐猛虎出山似地把枪刺出之际,身形一动,一片颤巍巍的一红一紫的光华暴闪而出。
三个人只觉得手中一震,蹭,蹭,蹭,三声轻响,三杆枪的枪尖都被五凤朝阳刀削去了一寸长短。三个人也被武凤楼快速、准确的手法唬得变颜失色。
吴襄吓了一跳。心想:怪不得自己的上司三边总督杨鹤这么怕他们三人,原来只要动上了真的,自己的精兵猛将就一点也不足恃了。勇气一消,怕死的念头也就跟着来了,他颤声说道:“末将是奉上司差遣,概不由己。为了我们爷儿四人的性命,只要末将知道的,我一定实话实说。请公子爷饶命!”
江剑臣微微一笑说:“算你识相,我说出的话,向来算数。现在我问你,三边重地真有清兵突袭吗?包括数天之前。”
吴襄脸色惨变,知道瞒是瞒不住了。可如实说了,狡猾阴狠的杨鹤绝难轻饶。刚一迟疑,江剑臣手中佩剑一错,吴襄的脖子已沁出了血珠。
吴三桂大叫一声说:“爹爹不说,我说!”这个“说”字还没有落音,三点寒星已袭向了他胸前要害。
武凤楼是何等机警!握在手中的五凤朝阳刀尚未入鞘,他身形一晃,刚想闪出,江剑臣已松开了手中的吴襄,手中剑一挥,截落了那三枚突袭吴三桂的短弩,低呼一声“追”,人早已一缕轻烟,向暗器发来之处扑去。
武凤楼说了声“鸣弟,咱们两边包抄!”和李鸣二人一刀双轮,宛若江剑臣两只有力的铁翅,飞扑而上。
吴襄父子叔侄四人,对这瞬息之间的突然变故惊愕万分,咋舌不已,只得传令收兵,暂扎营不动。
却说江剑臣一口气连换三次手法,就是行刺之人再为高明,焉能逃出他的追踪!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