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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觉醒来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慌忙起身,来到沈三公所住的房中一看,三个人早已不见了踪迹。知道他们是故意抛下自己,前去缉捕客文芳去了。她找到店伙计,吩咐锁上了房门,也往黄茅岗赶去。等到了黄茅岗附近,时已入夜。夜风袭人,万籁俱寂,一切都静得可怕。她刚刚要进林中,猛然发现黑白双判正站在倚山而筑的三间石室门前。
侯国英怕双判口是心非,泄露了机密,借桃林掩护,缓缓贴近。只见石室大门根本没关,双判站立门外,好象是求见客文芳而未被获准。女魔王深知其妹客文芳的狡诈,正想再贴近一些。不料右肩一紧,已被一人轻轻按住,而且那人的身躯也紧紧贴近了自己。
常言说,“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只手一搭上她的香肩,她就知道是自己的丈夫钻天鹞子江剑臣到了。遂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到这时,为什么还不公开朝相?惊飞了她,可就难以追寻了。”
江剑臣轻轻答道:“三师叔和玉儿早已把这一带统统给封死了,客文芳跑不掉的。只怕她人急毁宝,所以才明松实紧地故意耗上了。想激她携宝出逃。这是上策。”
侯国英一听,心中放下了一半。就在这时,忽见石室中走出了三个人来。中间一人,竟然是那个江剑臣已经见过的酸女人剩菜汤,原来她就是客文芳!另外两个黑衣中年人,不要说就是塞外黑风峡吴觉仁的两个师弟枪霸、斧王了。只见这两个黑衣人在客文芳左右侍立,左边一人手挟一支五尺长的短枪,右边那人肩插一柄极大的月牙巨斧。
月光下,客文芳满面笑容地对黑白双判说道:“我已告诉过你们二位庄主,没有特别大事,不得擅自来此。今夜突然前来,必有要事。说说看,有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
黑判赫连方刚想出言恐吓三人,将其惊走,好叫江剑臣等捉拿。他二弟白判白连正忙抢先赔着笑脸说道:“回小姐的话,这几日,此地来了几个行踪不明的人。我俩弟兄怕有闪失,特来禀知,以防不测。”
据白连正想,这一番话不仅能惊走客文芳,也不至于引起她的狐疑。可是,他太小看了客文芳啦!就听客文芳说:“二位庄主按我的吩咐,托病闭门谢客。这消息是从何人口中得来?请唤来让我仔细询问一下,也好重赏。”
黑判、白判料不到客文芳突然有此一问,都不由得愕然一怔,噤若寒蝉。
客文芳噗哧一笑说:“大概二位庄主静极思动,守不住我的口谕,自己出门了吧?既然这消息是你们二位亲自打探得来,我客文芳也照样有赏。”
女魔王侯国英的粉颊突然离开了江剑臣的面庞,低呼一声“双判要糟”,刚想扑出搭救,狂听客文芳沉声命令道:“强、富二位发赏。”话音未落,赫连方已披一枪扎穿咽喉,白连正也被一斧削去了脑袋。赫赫有名的黑白双判,一招没递,已双双毙命。足见使枪使斧的两个黑衣人手段迅猛毒辣,确是劲敌。
江剑臣只说了一声:“你盯死客文芳的退路,我来收拾黑风峡的二位狠角。”身形一晃,形如冰上滑行,施展出一向不曾使用的“踏虚凌波”轻功,已横身在客文芳等三人面前,袖手而立,微然冷笑。
按理说,江剑臣的突然出现,身为偷盗朝廷御宝的钦犯客文芳应该惊恐万状,觅处逃窜才对。不料,她见只有江剑臣一人现身,脸上颜色反而好象一喜,缓缓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那个装作恶鬼谷跑腿之人,真的是你江三爷,我们不是萍水相逢吧?”
江剑臣心中一动。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客文芳竟然不令手下二人对付自己而乘机潜逃保命,反而和自己真正朝相对起话来。他不得不冷笑一声说道:“当日一见,我也从一个酸女人身上,嗅出点你那别具一格的气息。”
客文芳两只秀丽的大眼中,好象闪现了一丝火花。照得她的如花美面容光焕发,哪里还有往日那焦黄浮胖的颜色。但是,这丝火花仅只一闪即熄,令人难以捕捉,可江剑臣却是千真万确地看见了。
就听她反口笑问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别具一格的气息呀?能说给我听听吗?”
女魔王侯国英心头一颤,暗暗想道:果然叫沈三公说对了!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不光怀恨自己一向深得魏忠贤的宠爱,居高位,握重兵,权势大,声威显,也深嫉自己得嫁江剑臣这个武林豪杰,暗地里吃起了干醋。怪不得在武清侯府,她好象对剑臣的身分有所觉察,却没有狠下辣手。也难怪她见剑臣追捕而至,不仅不急于逃窜,反而面现微喜。世上的事情,果然就是这等的令人莫测!
正自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