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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权柄都操在吴孟明的手中。后来因崇祯又聘请了青城三豹入宫,武、李二人干脆就不去锦衣卫理事了。吴孟明也就更加大权独揽起来。
如今一见二人送来了魏阉的余党,吴孟明自然高兴。除去派人看押,并亲自审问出详情,写好奏折和武凤楼一起进宫去面见皇上。
崇祯皇帝自幼就恨魏阉入骨,又决心做一个中兴之主,听到启奏,就在早朝之前,传唤武凤楼和吴孟明进宫。
二人跪拜后,崇祯赐座,详细询问了擒拿谭英的经过,对武凤楼等三人慰勉有加。
武凤楼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感崇祯的知遇之恩,始终矢志效忠。虽然在魏银屏身上,引起来一些对小皇帝的怨恨,可尽忠朝廷之心,却丝毫未减,更不愿让吴孟明知道他和皇帝之间有失和之事。听罢皇上的慰勉之言,只好默然不语。
崇祯已察知其意,把奏折随手放于案上,向吴孟明谕道:“先帝在日,锦衣卫拥有五万之众,虽属魏阉的篡逆居心,但也说明有其必要。朕即位以来、为了取消朝内大员和外省官吏的疑惧和减轻老百姓的负担,才削减到前朝的十分之一之数,凡已择选的人员,必须严加筛选,务求人人有忠君之心,具备超人的武力。你才智平庸,不堪此等重任,故每事之前必须要先向武、李二卿禀报,决不准擅自决定。这里无事,你先退下去吧!”
吴孟明叩辞出去了。
崇祯含笑对武凤楼说:“朕以社稷为重,不准皇兄婚配魏逆之女,皇兄何不体朕意若此耶。”
武凤楼见皇上已开口先说,就乘机跪下奏道:“魏阉兄弟,罪诚可诛,但魏银屏却深明大义,臣乔装得进两江水陆提督府,皆靠她的接引,刺杀魏忠英后,臣一度力尽受伤被俘,她甘冒不孝之名,私下放我;更为难得的是其母含恨自杀,她仍然发还我的兵刃赠送信物,放我逃生。
万岁南下凤阳祭陵,她不仅倾囊相助,所率的一支精骑铁甲,也始终不听侯国英调遣,才保得圣驾安全回京。况万岁当日也曾亲口允许赦其死罪,更不应失信于一女子,为此,臣再次恳求万岁免其一死,则臣不胜感激之至。”说完,又连连叩头不止。
崇祯脸色一变,寒声说:“干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赦免之话,是朕未登上九五之前偶而言之,早已不足为凭了。皇兄一再求赦魏银屏,不过欲娶一美貌妇人而已,只要皇兄能改变初衷,朕愿以御妹下嫁,卿也可以一变而为驸马国戚,不知皇兄以为如何?”
武凤楼的脸色铁青了,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年轻皇帝的脸庞,硬梆梆地说:“臣决心遵循亡母遗训,立誓非魏女不娶。如万岁非杀她不可,臣宁愿断武氏一门香烟,也不会另娶别的女子为妻。”
崇祯不耐烦地转过脸去。
这时,秉笔太监王承恩走进了宫内,双膝跪下,呈上一件东西说:“满洲派来的朝贺专使阿济洛,有国书呈上,请万岁亲自过目。”
崇祯接过那份国书,只看了一眼。就龙颜变色,暴怒道:“先皇祖曾专派使臣册封努尔哈赤为辽东总镇,至今未作变更,如今是朕登基一周年大典,他们竟敢以满洲的国书前来朝贺,岂非欺朕太甚!朕立即上朝,诏满洲来使阿济格上朝质问。”
王承恩说:“奴才启奏皇上,为了此事内阁已查阅大内存档,确有此诏,只是册封诏书在满洲皇宫。来使矢口否认,我们怎生区处?”
崇祯因为在气头上,毫不思索地口谕道:“王公公,你速速传谕内阁,让他们转示阖朝上下,如能从满洲取来当年册封书,朕愿不吝巨赏。”
武凤楼不等王承恩传旨出去,再次奏请道:“臣愿单独一人,混入满洲,取回册封诏书,一震天威,二挫满人,使其不敢不向天朝称臣。事如不成,甘愿领死。”
崇祯明知武凤楼所以甘当此任,不惜孤身涉险,还是为了想以大功求赦魏银屏一死。但事关国威,他眼珠一转,转意问:“皇兄忠心,诚属难得,不知功成之后,想领何赏?”问完,两只炯炯龙目直直地逼视在武凤楼脸上。
武凤楼毫无惧色地说:“臣只想请求万岁赦魏银屏一死,别无他求。”
崇祯思考了一下,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准卿所请”,说完补了句:“未去满洲之前,朕破例准你一见魏银屏。”
武凤楼喜出望外,连连叩头谢恩。
崇祯帝果然很干脆地草了一道谕旨,以朱笔御批准允武凤楼前去探看魏银屏。写完后,抛下朱笔,好像很疲倦的样子,缓缓闭上了双目。
武凤楼领诏出了乾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