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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这一下子,赌场里的人不敢轻视了。因为一赌千金的人,毕竟还为数极少。第二厅的厅主,也就是那个黑瘦子,不得不亲自出口喊道:“第三厅接客,大爷你老里请。”
第三厅的门一闪,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斯文秀士,面白如玉,眉清目朗,身材细长。
武凤楼这一回更干脆了,立即向第三厅厅主——那个斯文秀士说:“劳驾再喊一次,我去第四厅。”
武凤楼的话一出口,那个老年秀士惊得微退一步,仔细地打量了武凤楼一下。只见进来的这位光头未戴头巾,一头黑发高束于顶,面如美玉,唇似涂砂,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掩口一撮短须,挺拔而修长的身材,沉稳安详。既像个饱学的书生,又像似游侠武士,不像一个一赌万金而无吝色的豪赌。老年秀士有些茫然不解了。
武凤楼很和气地又说:“看阁下超尘绝俗的风姿,想必是一杵震八荒朱大总管?也是长白一尊朱大先生的心腹智囊?喊这么一声,是你的职责所在,事情砸了,也对阁下没什么损害吧?”
一杵震八荒朱佩一听这人连自己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就知来人虽年纪不大,来头必然不小,有心想试试对方的深浅,以便为二当家的铺平路面,便冷冷答道:“长白赌场开设半年,尊驾是第一个提出要进第四厅的。不瞒尊驾说,主管四厅的是本帮二当家的朱彤弓,外号人称‘珍珠滚玉盘’,一赌万金,世所罕见。不见尊驾的充足赌本。朱佩不敢向里面引进。”
武凤楼微微一笑说:“阁下之言,诚然有理,但有一句俗言,没有金钢钻,怎揽磁器活。反正赌输了,我付现款;赌赢了,我拿了就走。世上恐怕没有进门先亮赌本的,你朱总管这样做,不怕断送了长白赌场的声誉。”
听了赌客这番软中带硬的话,一杵震八荒更不肯轻易放他过去了。他肩头一晃,已阻住了武凤楼的去路,冷冷地又问:“尊驾何人?来关外何事?进我长白赌场,是诚心赌博还是有意扰局?我朱佩两只招子不盲,你来此必另有目的。”
武凤楼也把脸寒了下来说:“在下是谁不关紧要。你这里是开设赌场的,就不准把赌客关在门外,赌本足不足,更不关紧要,我是来赢钱的。一文不带,照样能赢垮你们的赌场。我急等钱用,不想罗嗦,阁下再不闪开,我可要自行喊到了。”
职责攸关。一杵震八荒哪里能让这位赌客自己胡喊,他脸色一变,一招右手,从第三厅门内飞出了一根紫金降魔杵,他刚想伸手去接,不料站在他对面的武凤楼双脚未点,肩头未摇,腰也未垫,身子却腾然而起,一把将抛给朱佩的降魔杵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朱佩白净的脸上陡地泛出了一片紫色,他十八岁出师以来,横行关外,真没有栽过这样的大跟头。沉声喝道:“当面摘朱某的招牌,足证你是上门欺人,长白帮岂是你发横之地?接招!”
随着话音,“饿马扑槽”、“巧摘仙桃”、“金豹舒爪”,一连三招,迅疾沉猛地攻向了武凤楼。武凤楼是诚心来找碴的,为的力逼朱彤阳现身,好利用长白一尊的威望来掩盖自己的身分。见一杵震八荒朱佩果然情急动手,正中心怀,不敢施展移形换位神功,只好用倒踩九宫八卦法,一一闪过。
朱佩更羞恼成怒了,厉喝一声:“尊驾三招不还手,更是欺人太甚,我朱佩和你势不两立!”说着又攻出了“仙人指路”、“指点山河”、“二龙抢珠”三招,一次点向肩井。二次指向前胸,三次挖向双目。朱佩真的拼命了。
武凤楼一开始没有小瞧朱佩,只凭沉着冷静、以逸待劳的办法,来躲闪朱佩的三招。自然是游刃有余。只见他身形连闪,大衫飘飘,宛如行云流水,状极轻松地避开了朱佩攻出的凌厉三指。
一杵震八荒知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但势成骑虎,欲下不得,只好一错钢牙,身形一塌,“浪子踢球”、“枯树盘根”、“穿裆撩阴”又是踢、扫、撩三脚,比前两次的攻击更为凶狠恶毒。
武凤楼知道火候够了,一连三次折转,躲开了朱佩的三脚,然后一抖手,把抢接过来的紫金降魔杵又抛还了朱佩,微笑讥道:“阁下以一根紫金降魔杵名震八荒。拳、掌、脚大概非你所长,换你的家伙吧!我空手接你三杵。”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简直比骂朱佩祖宗八代还要厉害。朱佩脸一变色,接杵在手,真气重提,刚想挥杵上前拼命。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第四厅方向传来:“朱佩住手,快请客人来第四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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