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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是不能说出去的。
楚凌简不得而知,还是夜夜送了夜宵过去,依旧是配了一枝月季。只是里面多了字条,表明是请他的。刚开始楚凌真从猫眼里往外看,竟是公寓里的保安。他大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得到回答是有人托他送上来,问来人甚么模样,小保安说夜里看不清。
楚凌真让他回绝,但门铃每晚都没有断绝过。次数多了,他也无奈地接受。
风起的时候,楚凌真因私事请了一天假。出门后去了花店里取花,花店里的小姑娘这几年长大成了大姑娘,见他来了,笑道:“我就知道是这个时候,早上就帮你弄好了,给。”
他微笑致谢,接过花束,抚着里面的白色月季。“很漂亮,谢谢。”
早晨的墓园里很安静,看守的老人守了几十年了,自然认得他,玩笑般说道:“该带着妻子来了吧,从小时候到现在,每年就你一个人,也不怕寂寞。”
“再等等吧,等我把愿望实现了,我就带着他过来。”
走过长长的阶梯,楚凌真用布将墓碑擦干净,又将附近打扫干净,才将花放到碑前。黑白照片里的人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婉,楚凌真凝视良久,轻轻说道:“早安,妈妈。”
“今年我回去看了一下,园子里的月季开得很好,之前有些破损的木栅栏也换了新的,和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黎叔和王姨还是老样子,不过身体还是差了些,到底上了年纪了。我想着再过些日子,就让他们回家享享清福,你还记得他们的儿子吗?年初他就结婚了,王姨也没告诉我,欠我一顿酒席呢。
“他……精神不错,被照顾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楚凌真显然不想说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展开了笑颜。“我和你说件事吧,之前我碰到一个人了,他和你很像,和你一样温柔,笑起来我有些分不清。他吻我额头,你记不记得以前我闹别扭不肯睡的时候,你也是那样吻我的?当时我就想,这个人那样温柔,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我很喜欢他。可是常常找不到他。其实他和你又不像了,可是我还是喜欢。”
山风吹过来有些阴凉,远处的树木被吹得叶子簌簌响,楚凌真抬头看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妈妈,我好累。我想回家。”
挨着墓碑坐下,他把身体倚在上方,看到不远处也有人拿着花束拾级而上。“这些年,他都没有过来看过你,只顾着关心那两个人去了。你怨过吗?之前你的身体就不好,也有这个原因,是吗?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和我说你过得很幸福,因为有我,有他。可是……他的心都不在,你真的幸福吗?”
“我要对付他,你大概也是不同意的吧……我只是想拿回我该有的,那个人的儿子,压在我头上,算是什么呢。他居然还冠冕堂皇和我说,和我说……”
我很委屈。楚凌真咽下话语,闭上眼。他只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而已,我不承认他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我只有你。
“不说这个了,我和你说些有趣的事吧。之前我去英国,那边啊……”
说说停停,楚凌真一直坐到天际泛黄,鸭蛋似的太阳隐隐藏在云朵里,把花束摆弄了下才起身,笑道:“再见了,妈妈。明年我再来看你。”
走到墓园门口,他回头看着一座山上全是墓碑,在暗沉的天色里有些阴森有些凄凉,站了一会儿,低了头离开。
今夜那份宵夜仍然准时到达,楚凌真拿起那枝嫣红的月季,在门口看了良久,凄然笑道:“为什么送我月季呢……”说着自己已经摇摇头,拿了钥匙开门,手里提着用袋子装着的饭盒。
楚凌简动了动久站而有些麻的双脚,沿楼梯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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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简看着手中刚得到的报告,冷静地一页页翻过去,从他留学那一年开始,直到昨天结束,这几年内楚凌真的任何行踪都清楚地印在上面。厚厚的一叠,楚凌真交往过的情人罗列在上方,数目不多,最后特意挑出的无分类别的那个人性别为男。
他眯了眼,紧紧盯着报告中穿着制服微笑的男人。清秀,干净,眼睛有些迷茫。旁边的资料却显示出这人并不像照片中那样单纯简单。楚凌简看下去,最后一行的字句却让他忍不住真心笑起来。
“现与房氏地产本市执行人房深乔为情人关系,房对他极好。”
他与房深乔来往不多,倒是两家生意往来不少,房深乔这人内敛深沉,和他那狐朋狗友陈私交甚好,听陈的说法是此人在情场上极为得意,但为人算正经,交往一